第5章 教坊司花魁
br> “找人。”从袖筒里摸出银块,抛给小龟公:“记得这边茶围十两,酒局十五。” 银块约莫十一二两,这种地方茶围也就是所谓的入场费,定价也是种宽泛的说法,从来不讲多退少补,多余银钱只能当龟公小费。 小龟公乐得眉开眼笑。 一二两银子之于道院学员真心不算什么,对他们来说却是一笔不菲额外收成,哪怕最穷的寒门道生,旬日补贴,修行资源加起来,每月基本等同普通人家十年辛苦所得,这并不表示道院个个富足,随便可来城中消费;与吃喝嫖赌相比,修行才是最大的销金窟,光靠道院那点补贴,买一块稍微品相上佳的灵髓都勉强,灵髓又是修行中增补灵元真气必不可缺的物件,哪还有余钱跑来城里面花天酒地。 “公子贵姓,不知找哪位相好姑娘。” 当有钱人就不一样,小门房可以假花魁对别的小气客人冷淡,对出手大方的公子哥可不会怠慢半分。 如果天天遇上这种客人,让他跪舔都愿意干。 “不是找姑娘,找一个朋友,男的。” 小龟公听了这话,菊花一紧。 风月场所什么爱好的客人都能遇上,教坊司各楼有花魁撑门面,背后又有太常寺、鸿胪寺这种官方靠山,有龙阳之好的客人多半不会往花魁院子跑,白花钱嘛!然而事无绝对,天晓得会不会有男女通吃的有钱人光顾,老鸨子可是认钱不认人的主,价格合适,谁敢担保不会把他菊花给卖了。 好在沈渐厚道,笑道: “跟朋友约好在这儿见面。” 小龟公松了一口大气。 “公子的朋友长啥样,我先领公子进屋,你说个模样,我帮你去寻便是。” 走进屋,沈渐就看见了浑身是血的丁冲,同时也看见了面色苍白精神委顿的萧塬,一名容貌清癯的老者腰板笔挺立于身后,一口狭直长刀斜插腰带。 他拍了拍小龟公的肩膀,意思是不用麻烦了,径直来到丁冲身旁坐下。 “怎么伤得这么重?” 丁冲拿起桌上酒碗,往嘴里灌了一大口,不知是伤势太重,还是喝得太急,酒一入喉马上大声咳嗽起来,腰也弯了下去,一张脸憋得通红。 沈渐伸手轻拍着他的背,看向萧塬。 萧塬也没好哪儿去,气息孱弱,显然受了内伤,握住酒杯的手微微颤抖。 “没多重,休息两天就好。”丁冲直起腰爽朗地笑道,眼睛微眯看着沈渐,一手搭在他肩膀上,“要不是宵禁,丁爷还想多揍那孙子两拳,平时人五人六,不当人事,难得找着机会,只可惜了……” 说着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沈渐轻抚着他后背,真气源源不断从指尖流入他体内。 外部真气输入并不能给丁冲伤势带来根本性治疗,但可以激发他体内本已虚弱见底的真气周天流转,从而达到自愈效果。 教坊司院子里面,萧塬也不敢轻举妄动。 外面那些金鳞衣和雁翎都虽说单个战力远不及他们,但一个个训练有素,尤其擅长连携组阵,身上手上都执有兵部御兵坊制造的符兵,杀伤力不小,再加上两大禁卫军统领皆是武道强者,战力强悍,境界又高,背后还有柳氏皇室,岂是一个门阀敢轻易招惹的。 屋子中间搭有舞台,四五名红倌正台上抚琴吹箫;四周十余张桌子坐着不少人,有的开怀畅饮,有的左拥右抱莺莺燕燕,有的安安静静喝茶……没谁留意到这边两桌相互怒目而视。 二楼美人靠栏杆后,一身米黄纱衣长裙,袒胸露领的女子正手执一把粉罗团扇打量着楼下,面色含春,美目流盼,神韵天生,颀长的脖子和精巧的锁骨细白如玉,粉白裹胸沟壑若隐若现,令人遐想翩翩。 这女人不错嘛……阅女无数的沈渐也生出一丝心动。 无论五官气质,内在韵味,竟不输道院某些姿色出众的女修仙子,各有千秋,风韵不同。 走在街上绝对能让男人视线很难移开那种,说不定还会跟在屁股后面追上三条街那种。 气质上又与青楼女子的妩媚有所区别,有种大户大家闺秀的恬静和优雅。 脑子里面苍老的嗓音再次响起,先是啧啧有声: “喔哟!这地方居然还有这等货色,小子,爷爷帮你推衍出那些阴阳双修法能派上用场了。” 听口气,好像比他这正主还要激动。 有外人在场,观象向来很少说话,尤其当骆道人的面,更是大气不出,像今天这种情况少之又少。 沈渐不解,颇带恚怒道: “能感受到的人是我好吧!你激动个啥?” “那可是千载难逢的狐妖媚子,修为不低,可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