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洗罪之界
“苍生多磨难,举目尽黑暗,且将儒风暖物寒;改天玄,易法制,独撑光明耀宇寰。” 就在蔺重阳踏入此地同时,草庐的门缓缓打开,玉菩提自其中走出,随后出言道 “好友此番大驾光临,可是令我这草庐蓬荜生辉啊。” 语气之中多了几分调侃,他虽是修者,但朋友之间的交流,总是会多几分其他的东西在里边。 蔺重阳将气机外放,感受着周围的变化,若是没错的话,这地方就是秽佛洗罪界了。 “先不谈黄泉归线的事,你这地方的隐患你自己知道吗?” 确认地点没问题之后,蔺重阳收敛气机同时,出言道。 “此地所设,乃是吸纳众佛修者原身罪业,待修为圆满,再以修者本身功德净化所负罪业。” 听到蔺重阳的话,玉菩提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心里直呼完蛋。 《关于好友总会在关键的地方透析全局然后开始头铁这件事。》 “你是真没想过还是假没想过,魔考愈深者在此地受益欲大,你与第六天之主的因果,也是由此而生。” 面对好友的含湖其词,蔺重阳开门见山,将此地隐秘道破。 秽佛洗罪界,天佛原乡之前身,一个非常微妙的地方。 “此事因我而起,便当由我一肩担下,又岂能再劳烦好友。” 虽然没有直接出言承认,但玉菩提的发言已将一切坐实。 毕竟是由他一手开创的,其中各种隐秘在他这个创者面前,可谓是毫无秘密可言。 “意思就是说,你是知道的对吧? 世尊灭度后,于末法时期中,我将化为比丘僧,于世尊佛法中出家,披佛袈裟,诵佛经典,而破坏佛法。” 一段佛经中的记载被道出,蔺重阳的步步紧逼让玉菩提不得不揭开底牌,第六天之主的降世是定数,但如何降世是不定的,常言道,请神容易送神难。 “大修苦行处,能令得清净,而今反弃舍,于此何所求?欲于此求净,净亦无由得。 一念善,一念恶,魔罗可得悟而向善,修者亦能成魔臣。 因因循环,果果相扣,避之不得,故只能以此为饵,送其重归来处。” 所以将定数与变数都限定在一个范围内,使其变成新的定数,将其终结,便是玉菩提悟出的解决方法。 “那你可知这其中坎坷?” 消化了一下信息,蔺重阳得出了一个结论,每一个为了苍生能将自我牺牲的正道栋梁,头都挺铁的。 “大言不辩,大仁不仁,不善不惠。” 弘法传道是弘法传道,修行圣地是修行圣地,当弘法到一定阶段之后,这圣地也就该退场了。 “小善如大恶,大善最无情。” 他能劝好友改变计划吗?很显然是不能的,先不说第六天之主和阎罗鬼狱完全是两个概念,就单说玉菩提,他的头远比尊佛要铁,而这条路注定是一条坎坷之路。 “我也说不过你这个传道的,但他日若有得悟之修者,我可做担保,许其一个清白身。” 但蔺重阳依然做下了承诺,自玉菩提打算建立天佛原乡开始,其结局便已经注定,佛门这边就讲究个因果循环自有定数,他也拦不住。 “如此便多谢好友了,现在气消了,也该进屋一叙了吧。” 至于说玉菩提的底牌全揭开没有,那就只有他自己知晓了,反正此番他是成功蒙混过关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好友的性格还是很好拿捏的,只需要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然后把目的往偏里稍微带一下,拿次要目的将主要目的掩盖,便算揭过了。 当然这么做的前提是,两人是好友,因为好友对朋友是真的没戒心,这要是换个其他人来,玉菩提能保证,自己只会看到一撮骨灰,顺便还能就地做一场超度法事。 而他的初衷也很简单,好友已经帮他争取到千年时光,再拖好友下水就有些过了。 蔺重阳被玉菩提请进屋,两人对桌而坐,伴随着玉菩提开始煮茶,一股清香开始在室内扩散。 在玉菩提帮两人斟了茶之后,蔺重阳出言道: “说一下黄泉归线的问题吧。” 像他记忆中那样破黄泉归线,如今肯定是做不到的,那便只能选其他方法。 既然好友给他传讯,那必是已经有了眉目。 “在游历之时,我曾在天石山一带超度过大量冤魂,从而知晓了黄泉归线的前因后果。 黄泉归线的建立,乃是以森狱阵亡将士尸身所炼灰土承载其英灵,辅以我境百姓骨血怨气为激,让英灵苏醒永镇疆土。 若欲将其破去,有两种方法,一者乃是以怨力内外交攻,使其自溃,但此法有伤天和,便不做考虑;二者便是需要一些特殊手段,化去其中怨气,击杀或者超度其中英灵,让其放下执念。” 话虽是如此说,但玉菩提的语气之中,很显然是更偏向于超度而非是击杀,而选用这种方法,蔺重阳便无法抽出身来去与阎王交手。 “若仅是如此,那倒远比我想的要简单很多。” 将盏中茶水饮尽,蔺重阳一边斟茶一边说道。 若非要顾及苦境苍生,他就直接让好友凛牧收回古曜,给森狱来一波釜底抽薪了。 现在的问题是,阎王那缺大德的玩意有天命在身,既杀他不死,又不能将其杀死,一旦阎王就此身亡,黑月便无法退出苦境。 但真要让森狱全身而退,蔺重阳又心有不甘。 “天疆之主的能为,与森狱阎王相较如何?” 在敲定战略之后,玉菩提开始关心起己方的战力,他虽信任好友之能为,但与天疆之主可是素未蒙面。 “若是正面约战,好友凛牧能一个打他三个,三招分胜负,五招判生死。” “如此说来,森狱大军便也不足为虑。” “于我等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