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妙计?狗都不用
甘露石窟,经弥陀子帮忙通报之后,时隔十数甲子,蔺重阳再会宿何年。 在过来的路上,蔺重阳稍作考虑,最后还是决定拿正式的身份来拜访尊佛。 事关鬼族暗子所在,虽然是以一笔春秋作为切入点, 但又越过了有直接关系的西儒一笔春秋,不过他作为一脉主事,如此行事倒也谈不上越权。 尊佛的全套计划,从鬼狱暗桩的碟中谍中谍,到释至加蓝那公子献头,每一步都是对三教的实力的亏损,每一步都在给三教丢人。 换作其他势力,蔺重阳也不会这么下功夫, 但西煌佛界以及道武王谷这种势力不一样, 在先天基础上,他们便有比其他三教势力更深厚的交情。 站在个人立场上,针对鬼狱既是报当初的“一刀之恩”,又是帮好友一把;站在德风古道的立场上,鬼狱不除,苍生蒙劫,同时他还需要一些比较靠谱的盟友。 彼时,是宿何年受老友之托,帮忙照拂后辈。 今日,是儒圣明德主事一会西煌佛界创者。 话虽是这么说,但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在老一辈的眼里,他先是皇儒传人, 其他不过是加分项罢了。 在这江湖上, 基础身份真的很重要,不然接见他的就是西煌佛界主事,道武王谷掌门以及云海仙门大师兄这种档次的人了。 “见过尊佛前辈。” 就在蔺重阳准备见礼之时,猊座之上的宿何年真元一动,将其拦下后化现出两张座椅,示意两人先坐,而后出言道: “小友久见了,不知老友近况可好?” 作为前段时日刚被老友在书信往来中,给骑脸秀了一波的当事人之一,宿何年对蔺重阳的来意也大致猜到了,这一礼他受之有愧,还是不受为好。 两人坐下之后,蔺重阳回道:“师尊一切安好,多谢前辈挂念。” “如此甚好,小友此来,应当察觉到了佛域中的鬼族暗桩吧。” 简单两句叙旧完毕,宿何年当即开门见山,引入正题。 “昔年先有天鬼掀起战祸,还没安分多久,女帝后魃便借机再掀战祸。 像鬼族这种东西,杀一半放一半绝对有漏网之鱼,全杀了没一个无辜的。” 蔺重阳的话语直接给一旁的弥陀子惊到了,两人虽然性格和观念都很合得来, 但他也是第一次见好友如此讲话,语气之中没有往日的温和,尽是仇视与不屑。 “小友此言太绝对了。” 尊佛对此倒是习以为常,遥想当年他们四人同修时,蔺天刑和圣无殛两人与此刻的蔺重阳相比,那是犹有过之,也就是这些年慢慢修身养性了。 “虽然是有些激进,但我之观点不变,就是不知道尊佛前辈的观点是否有所改变?” 被尊佛策反那个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人族,人鬼之子也不能算鬼族,帝龙胤虽然有鬼狱的成分但也非是鬼族,除此之外也没其他了。 反而是尊佛的计划,其中有一个相对致命的漏洞,好友弥陀子若是放花溅墨自由,那剩下的根基估计做不掉八面鬼戎,而释至加蓝的实力,要想做掉八面鬼戎就得尊佛传法。 这个计划一旦开始,再想从中补足或者接手就会很麻烦,西煌佛界这一脉太过认死理。 而且,胎藏曼荼罗这部武学,其性质乃是御外护身,若想破去,除非硬实力碾压,不然只能由内而外方能做到。 很显然,阎罗鬼狱在苦境的这几个暗子,都做不到硬实力碾压,便只能借其他道具取巧,用由内而外的破法。 纵观和鬼狱有恩怨的势力,也就一笔春秋有这种东西。 泣麟藏颖,西儒一笔春秋镇脉之宝,象征着守护与责任,其典故要追朔到先圣,传说先圣遇麟而生,晚年之时又见麟死。 后做挽歌:“唐虞世兮麟凤游,今非其时来何求?麟兮麟兮我心忧。” 正是因为如此,由内而外的泣麟藏颖用以破护身圣气之流,一破一个准。 但问题出在,若是蔺重阳不松口,阎罗鬼狱拿不到这东西,尊佛的计划会在最后一着卡壳。 “鬼族之鬼魄可以复生,女帝后魃亦是修有护身异法,有些事情不得不为。” 在昔年与蔺重阳交谈过之后,宿何年也重新推敲复盘过计划,而在弥陀子渡过死劫那一刻,他甚至做了全新的规划,然后正好遇到邪魂策王这事,最终不了了之。 “当年说过的话,晚辈今日想再说一次,凡是需要让人牺牲,无非还是当事者太过无能,亦或者私心作祟,总归而言不是天灾就是人祸,都在理解范围内。 鬼族之鬼魄,我可以焚尽,女帝后魃之护身异法,我亦能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