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公主
花灯节之约,北茉淋雨苦等一整夜,却迟迟不见楚霆兮的身影。
因为没有完整的记忆,北茉内心一直孤独又寂寞、如同仅存于夜晚的一缕孤独游魂。所以,北茉十分喜欢、珍惜待她极好的楚霆兮。
但,楚霆兮并没有如约出现。事后北茉还收到了纸条的无情嘲笑……
北茉伤心又难过,原本不想再见楚霆兮,所以一直陷入沉睡状态。直至今日突然苏醒,拆开了锦囊,想见楚霆兮的心情还是胜过了一切委屈。
北茉想听楚霆兮解释,而不是这么冷淡的审问——你到底是谁?为何出现在这儿?
为什么神仙哥哥要这么对她?北茉越想越觉得委屈,一时眼眶微微泛红。
半晌沉默,楚霆兮对视上北茉怯生生的可怜眼神,心中忽而生出一种难耐郁燥。
无论如何,他确实失了约,有违君子之德。但,北茉既已撕毁信,难道不是与他恩断义绝之意吗。
并且。
此地位于三国交界之处,北茉一个弱女子,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儿?尤其,还是在这种他刚刚抓住北骁云的敏感时刻。
“失约确实是我不对。”楚霆兮没有再提那一封信,他现在更想知道的是北茉的真实身份。
“我向你致歉,是我言而无信,不怪你。”
北茉眨了眨眼,刚刚想露出一个笑容,又听楚霆兮冷冷问:“现在,交代清楚。你是如何从梁夏皇宫赶到彼方城,你究竟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窗外夜风吹拂,桌案之上摇晃着一豆暗灯,楚霆兮俊美无铸的脸渡着一层薄薄的暗影,阴沉眸光,更衬得整个人冷漠、锋利,宛如危险又无情的修罗。
北茉紧张地捏紧了指尖,忍不住后退,“我……我……”
“回答我的话!”
这一次,楚霆兮下定决心要审问清楚北茉的身份,所以面对北茉的害怕、不安、委屈他统统选择了视而不见。
男人猛然欺身上前,靠近了北茉,冷声质问:“你究竟是谁?”
砰一声清脆碎响,受惊过度的北茉没能端稳茶盏,那滚烫茶水直接沿着她嫩白的手腕滚落而下,瞬间烫起了一片蜿蜒红痕。
楚霆兮瞳孔紧缩,立刻徒手拂开了茶盏碎片,又将北茉浸烫的衣袖卷起,盯着她伤口道:“疼不疼?”
楚霆兮的动作处处透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出的紧张。
半晌无人回应,楚霆兮一抬头,便见大颗大颗的晶莹泪珠从北茉脸颊滑落,她微微咬着唇,哭得无声无息,一双纯然无邪的眼瞳满含伤心之色。
“不要哭。”向来冷血无情、铁面无私的楚国师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与北茉相贴的掌心好似有千万度高温,烫得他愈发焦躁。
甚至,他恨不得被烫伤的人是自己。
“不要哭了……我没有凶你的意思。”楚霆兮略显笨拙地擦去了北茉泛红眼尾的泪珠,不自觉放轻声音道:“我只是想问清楚,你究竟是谁。”
北茉的声音又软又沙哑:“我不是你的茉儿吗。”
“……”
楚霆兮问不下去了。生平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十恶不赦、欺负弱小的坏人。
“我去给你拿药。”楚霆兮瞥了一眼北茉的伤势,匆忙离开。
待楚霆兮走后,北茉静坐了一会儿,越想越觉得委屈。为什么神仙哥哥变得不一样了?总是要这么凶的质问她。
北茉百思不得其解,下意识摸出了身上携带的第二个锦囊。从她有记忆开始,只要遇见什么困难、疑问,白日留下的纸条都会帮她解决,渐渐让北茉养成了依赖、遵从纸条命令的习惯。
北茉拆开锦囊,却发现内里不是一张纸条,而是一块温润如玉的月白色双环玉佩,正面光洁细腻、不见半点瑕疵,背面刻着极为不起眼的“教司坊”三个字。
玉佩。
教司坊。
这是什么意思?
北茉将这一块月白玉佩捏在手心,翻来覆去查看,却没有发现任何玄机。难不成是让她把玉佩送给神仙哥哥?
北茉正欲拆开第三个锦囊,便听到屏风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楚霆兮回来了。
北茉连忙坐好,唯恐又惹得神仙哥哥生气。
“手腕伸出来,我看看。”楚霆兮提着药箱走近,他似是不敢去看北茉哭红的眼睛,从始至终一直垂着首。
北茉乖乖地照做。
她的皮肤向来娇嫩,不过一小会儿时间,那被烫伤的手腕已经起了一层薄薄水泡。
鲜红水泡在莹白的手腕上尤为显眼,楚霆兮暗暗叹了口气,从药箱中拿出一罐瓷瓶掀开盖子,一股似有若无的淡淡青草药香飘散开来。
楚霆兮用药棉沾起烫伤药膏,药棉打着圈轻轻划过烫伤之处,顺便连烫伤处外围粉色痕迹一并照拂。
楚霆兮神色认真上着药,清凉的药膏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