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罚
沈书晴摇了摇头,竭力地克制着自己,盯视着此刻脸色已然是铁青的男子,哀哀戚戚告饶:“不可以,我们不可以。”
我们在一起,只能是为了生孩子。
而如今,他的身子还没好全,不合适生孩子。
陆深自迷离中清醒只用了一眨眼的时间,此刻他面上虽浮着细汗,眸子里却已经一片清明,他微扯了扯唇,似笑非笑,“方才不是还好好的,怎地突然就不愿了?”
分明就已上勾,若非那道惊雷,此刻他已得手。
陆深抬眸,透过插屏往外觑去,电闪雷鸣还在持续,阵雨持续不止。
这天气还真是败兴呢。
视线回转,他无悲无喜的眸光薄凉地落在沈书晴身前,分明不带任何欲念,沈书晴还是紧了紧覆在胸前的薄褥,眼里满是惧色,“王爷,不可以,我们不可以这样。”
陆深目光一片清澈,嘴上却说着诱哄的硬话,“沈氏,你将你夫主招惹至此,你却不管不顾,你觉得合适吗?”
沈书晴咬着啧着水渍的红唇低声道:“我哪里有招惹你,分明是......”
然则话还不曾说完,就触碰到男子滚烫中带着胁迫意味的目光,她便立刻收了声,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当即垂下了脑袋,“王爷,民女错了。”
虽然不是她的错,但若是认错可以让自己好过一些,她不介意认这个错。
“既是知错,便当该罚。”
沈书晴就只听着,并不开腔。
陆深不悦拧眉,“过来,服侍你夫主歇下。”
沈书晴不敢真的惹怒她,只得跪步到陆深身前,柔夷抛开身前遮挡后,随着婀娜的软缎浮现,又迎来了男子不加掩饰的热切目光。
以色侍人。
深书晴脑子里倏然蹦出这几个字,一个没忍住,又捂着唇低低地哭了起来。
炙热的泪珠落在男子手心,浇灭了男子的心头最后的一簇火苗。
甚是厌恶女子哭泣的他,当即起身下榻,披上外袍冷冷睨她,“沈氏,以后不许在本王面前乱哭。”
“否则…”
大概是碍于她的身份,否则甚么他没说出来,干脆袖子一甩,背过身去,往外走。
只他才刚开门,便见林墨站在门口,拿眼角余光梭巡那站在廊柱下栀子花傍打着油纸伞也要暗中观察的丫鬟。
正是李照玉买通的那个丫鬟。
陆深抬眸觑了眼不断线的雨帘,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甚么时候他堂堂一个亲王竟然沦落到要去讨好一个小丫头了。
更似乎还讨好失败。
又觑了一眼那暗处的洒扫丫鬟,也罢,做戏做全乎,一转身,他已卸下面上的不悦,重回清雅淡然的模样。
沈书晴才刚松了一口气,就看他折返回来,又提心吊胆起来,攥着被褥到身前,小心翼翼抬眼看他,不敢说话。
“雨太大了。”陆深给自己找了个蹩脚的借口。
厢房与主屋有抄手游廊相接,再不济这一宅子的丫鬟奴仆还真能让他淋雨不成?
沈书晴并不拆穿,只觑了一眼身量高大的陆深,又觑了一眼这并不宽敞的软塌,“王爷,这塌怕是挤不下我们两个。”
“无妨。”陆深皱眉,他已经如此低身下气了,这女子怎地还一个劲儿将他往外赶?
不是喜欢他,还给他抄经?
陆深有些怀疑这事的真实性,于是开口诈她:“听说你会抄经?”
女子一听,只当是林墨出卖了她,于是赧然地垂下了头,并不言语,只是红透了的耳根已无声无息代她作答。
他不过随口一问,这女子便原形毕露,还真是天真的可以。可如此纯真的她,又心里有他,却为何不肯就范?
要拿下一女人,须得拿下她的身子,否则一切皆是面谈。
淡扫了了一眼低头不语的沈书晴,陆深抬手褪下外衫,“今夜本王与你歇在一处,你腾些位置给本王。”
他还是一定要她吗?
沈书晴茫然抬眸,眼里盈着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