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几名官宦闺秀不敢直接去找皇帝,便拉着公公柳二康,求他传召御医。
“公公,白姑娘晕倒了。”
柳二康敷衍的应付几声,装模作样的传一名小太监去太医院,实则并不曾下达任何命令。
孟浔野还是没瞧白鹧鸪一眼。
二公主云菱见花坛底下躺了个人,好奇地蹲在她旁边,挠她痒痒。
白鹧鸪快绷不住笑出声时,云菱停下手,骑到白鹧鸪背上,欢呼雀跃的喊。
“骑大马,骑大马。”
白鹧鸪挺起身,烦躁地推开云菱。
“小屁孩,上一边玩去。”
幸好云菱吃的胖,没磕着碰着,只是在地上滚了一会儿,坐起来就开始嗷嗷大哭。
孟浔野见自己女儿哭了,赶紧过来安慰她。
“小胖妞,哭什么?”
云菱赶紧抱住孟浔野的大腿,告状:“父皇,她推我。”
白鹧鸪还以为云菱是哪个嬷嬷的女儿,云菱平日在宫里上蹿下跳,翻墙爬树,总是灰头土脸的,难怪白鹧鸪认不出来。
白鹧鸪极力挤着泪,为自己脱罪。
“陛下明鉴,是公主先冒犯臣女在先。”
孟浔野抬头望着天,不耐烦道:“你刚刚不是昏倒了吗?朕瞧你精神挺好的。”
白鹧鸪羞愧低头,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孟浔野:“你兄长是不是叫白豹?”
白鹧鸪以为孟浔野熟知自己显赫的皇商家世,会因此对她宽恕有加,于是妩媚的扶稳发髻上的簪花,转忧为喜。
“正是,臣妾的兄长就叫白豹,是皇室茶商,以前在酉州做了上百年的生意,前几日归降元国,做了个酉国知府。”
实则就是拿钱买的官位。
怎料孟浔野脸色越来越阴沉,盯得白鹧鸪毛骨悚然,她脸上得意的笑容也逐渐凝固。
孟浔野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柳二康甩下拂尘,高傲的斜了白鹧鸪一眼。
“白氏,你爹已被皇上砍去手足,从今往后你就是罪臣之女,你爹在前朝顶撞皇帝,你又在后宫里欺负嫡公主殿下,你爹处心积虑的让陛下选秀,想必就是为了让你入宫为妃吧?”
跪着的女官眷们在地上交头接耳,大为震惊。
白鹧鸪毫无预兆的就疯了,她把花坛里的花盆全部推倒,还跌跌撞撞朝孟浔野追去。
柳二康眼疾手快,擒住白鹧鸪。
白鹧鸪哭喊:“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柳二康吩咐道:“白姑娘疯了,柳三三,你去找些人,把她押进兽笼。”
柳三三跃跃欲试的拉过白鹧鸪,和四五个太监一起把她关到死胡同里的兽笼,笼内还有一具断寿的骷髅,是被雨雪淋了三年的林螟。
此番动静并没有影响到跪在墙角的梅幺幺,她头抵着红墙,软趴趴的像条虫子,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夜里,孟浔野来看梅幺幺。
见她睡着了,觉得可气又可笑。
春寒猛如虎,孟浔野担心她感染风寒,脱下自己的长袍盖在她肩后。
孟浔野返回万岁殿,一路上长吁短叹。
“柳二康,皇后她为何总不把朕放在眼里?”
柳二康拎着金灯幡,驱赶青瓦路上的流萤。
“奴才觉得皇后娘娘并非心里没有陛下,只是皇后娘娘她没什么心眼,憨憨傻傻的真性情,反应总是慢一拍。”
孟浔野:“朕已经是天下之主,拥有一切,可她一旦稍微离开朕一会儿,朕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柳二康:“陛下您不如把心思转移一下,别总主动去找她,说不定,皇后娘娘就会主动来找您了呢?”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孟浔野一拍手,豁然一笑。
宫道上登然传出疑似女鬼的哭吟。
“陛下,臣女冤枉——”
柳二康立刻向柳三三使一个眼神,柳三三跑进死胡同里,喂白鹧鸪服下哑药。
后宫恢复了平静,孟浔野心里策划着冷战策略,自信满满。
第二天上朝,钦天监的楚国师在散朝后被留下单独与皇帝谈话。
楚国师初登官场,面对帝王,像是山碲见了老虎皮——望而生畏,手心淌着冷汗,
“回禀陛下,近日巳火能量旺,夜里容易多思难寝,白天心情急躁不安,要多喝水,多沐浴,穿戴蓝色等属水的衣服为妙。”
孟浔野经历多少大难不死,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他根本不感兴趣。
“够了,这些不用说。”
倍感风声鹤唳的楚国师以为是自己哪里说错了话,大气不敢出。
“是,陛下。”
孟浔野在金案前徘徊许久,一会儿擦擦悬在壁上的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