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他半晌才道：“你一直病着，我以为……”

你上前挽住他的手，海罗整个人僵住，你没有放过这个机会，趁他恍神立刻占据强势地位。

“老师的休息室在哪？”

门卫指了指楼上：“402房间。”

你拖着这个浑身僵硬的男人笑眯眯地按下了电梯按钮。

阿德莱德在天有灵，居然真的这么顺利。

为了确保复仇成功，你让小白寄了不少实验室的药过来。海罗没骨头似的瘫倒在地，你先给他喂了麻痹四肢的毒，确保不会遭到反击。

海罗的嘴唇颤抖着：“艾达，你就这样对待你的老师吗？”

哦，你才想起来，海罗当时变成了库洛洛，以至于阿德莱德至死都以为是蜘蛛首领杀了自己。

于是你笑道：“老师，在你用自己的念能力骗我的时候，不也没考虑过我的感受嘛。”

海罗咽了口唾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很烦绕弯子，干脆道：“我去流星街抓到了格林长老。”

海罗的脸瞬间褪去所有血色。

你思索着接下来用什么毒合适，在漫长的沉默中，海罗先一步崩溃了。

他拼命解释，语无伦次：“我也只是想活下去才一时糊涂，但我现在看见你还活着，我真的很高兴……”

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废话少说，你今天得死在这里。”

你决定用个能折磨人的慢毒杀他。

在你说完这一句后，海罗眼底浮现死灰一样的绝望，旋即他垂死挣扎，发动了念能力。

你觉得如果海罗去了地狱之后复盘自己死前的所作所为，一定对自己这个决定悔不当初。

——海罗故技重施，再一次变成了库洛洛的样子。

英俊的青年仰头看你，目光剔透又温和。

你的脸色变了。

海罗看见你转身把毒药丢进了垃圾桶，以为自己有了生机。

“我改主意了。”你说。

然后你取下了墙壁上作为装饰用的精致小铁锤。

“你和库洛洛我都非常讨厌，所以我要把你的骨头一点点敲碎。”你在他面前蹲下来，“你现在的命是阿德莱德·温克尔的，你不配死，我要让你活着。”

“你不是艾达！”海罗尖叫着，“她不会这么对我！”

海罗整个人充满了绝望的疑惑，但你不打算解释。

先从左手开始，第一锤下去，海罗大叫出声，再也维持不了念的发动，恢复了本来的样貌，你深表遗憾，找来哑药给他吃了。

第二锤，你听见骨头裂开的声响。

窗帘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房间里不知何时多了三个人。

伊尔迷的长发扬起来，无机质的猫眼没有情绪，整个人如雕像一样美丽且毫无生气。柯特抖了抖和服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目光始终注视着自己身侧。而奇犽站在他旁边，脸上是颇为意外的神色。

看来揍敌客家今天有杀人订单在这场宴会上，而奇犽大约是路上遇见就跟过来了。看他们这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应该已经顺利完成了工作。

但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你收回目光，落下第三锤。

第四锤你落不下去了，□□的凌虐对你来说还是太难以忍受，海罗已经疼晕了过去，你伏在地上开始呕吐，但因为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都是清水。

你抹了把脸，红着眼又落下一锤。

你要让海罗付出代价。这一刻似乎阿德莱德的精神与你共通，你感受到这具身体的愤怒和仇恨，尽管大脑一片空白，你仍无法停手。

当你再一次举起锤子的时候，酸痛的手已经拿不住它，铁锤落在了厚厚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不可以哭。”伊尔迷的声音在离你很近的地方响起，你才发现自己满脸都是眼泪。

他的声音平而冷：“这时候哭会影响你对环境的判断。”

奇犽眼角抽了抽，忍不住和柯特咬耳朵：“我就说大哥这辈子找不到老婆的，现在是说教的时候吗。”

柯特其实没听奇犽吐槽，只是眼也不眨地注视着自己久未谋面的兄长。

你魂飞天外，思绪乱飘。对伊尔迷说话这么大胆，看来是已经取下念针的奇犽……

眼前的场景逐渐模糊不清，你听见奇犽有点急的语气：“她要晕过去了。”

银发少年要上前扶你，但伊尔迷离你更近，你没摔倒在沾满鲜血的地毯上，他接住了你。

青年杀手的怀抱有些冷，他冰凉的手指缓慢地梳理着你的头发，最后他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柯特。”伊尔迷道。

柯特有些依依不舍地离开奇犽上前来，站在海罗面前叹气：“能杀吗？”

“敲碎四肢，不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