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他表现出的固执让你蹙眉：“你可以找旋律，找奇犽，为什么不肯接受我的帮助？”

他脱口而出：“你是不同的。”

你反问道：“哪里不同？别说什么我没有战斗能力，迄今为止我还没有拖过谁的后腿。你难道到现在都只把我当作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吗？”

酷拉皮卡嘴唇一动，想说什么却又沉默。

你咬了咬嘴唇，小小声地说：“一莲托生的羁绊总是有的吧。”

“「我需要能独自击败敌人的力量」……这是我在具现化自己的武器之前就已经决定的事情。”他的声音低下去，“我无法承担任何失去你的风险。”

你瞪他：“所以你就忍心让我失去你是吗？”

“也许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

“那就让我帮你。”

“不行。”

你怀疑自己在他眼里是脆皮薯片做的，你恼了：“我真是有病，求着别人让自己帮忙！”

——于是，直到当天晚上温克尔家的飞行船来接你，你和酷拉皮卡也没再说话。

他无法拒绝老板的命令，又不肯在这件事上让步，一言不发地拎着行李跟在你身后。

上一次离开温克尔家时还是冬天，你跟着库洛洛去流星街。这座豪华古老的宅邸中应有尽有，可惜你在这里的时间实在少得可怜。

鲁伊一早收到消息，在门口等你。小白看见你的手就红了眼睛，抽泣着说不出话来。

酷拉皮卡被安排在你隔壁的房间，他这次来得匆忙，一些工作还没交代好，要继续在这里处理，打开行李箱全是厚厚的文件。

鲁伊亲自给你重新包扎了伤口，失去了指甲的手带着结痂的血，看上去丑极了。小白被打发去配一些口服药物，房间里只有你和他两个人。

男人有些苍老的手小心地将雪白的绷带缠好，你垂着头，看着桌上鱼缸里面游动的两尾金鱼。

“艾达的事，谢谢你。”

你一愣，抬头看向鲁伊，却见他已经放开了手，看向窗外即将凋谢的山茶花，那双和阿德莱德一模一样的眼睛中沉着浓重的哀戚。

鲁伊爱女如命，怎么会认不出自己女儿的灵魂。

你的心像是被滴着水的幕布裹住，摇摇头，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讲。此时小白端着药和水进来，看着眼前的气氛有些手足无措。

“照顾好小姐。”鲁伊嘱咐她道，起身揉了揉你的头发，“我的女儿，没有谁配让你受这样的委屈，无论发生什么事，温克尔家族都会站在你这边。”

他没等你说话，起身离开了。他的影子映在走廊的墙壁上，融进了疲惫的夜色中。

虽然已经是深夜，但你没什么睡意，小白也没有，于是你让她洗点水果来分着吃。

小白非常认真地让你选：“有草莓、樱桃、芒果、火龙果，西瓜也有但是不太甜……”

你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你听见门外有熟悉的锁链晃动声。

你心中暗笑，示意小白去把门打开。

小白傻乎乎地说：“酷拉皮卡先生，这么晚了您怎么在这儿？”

门外的声音顿了顿：“小姐睡了吗？”

“还没有。”小白回头看了你一眼，你正兴致勃勃地吓唬鱼缸里的金鱼，闻言冲她做了个鬼脸，于是小姑娘心领神会，“但是小姐心情不是很好。”

“我能跟她说句话吗？”

你其实早就不生气了，憋笑道：“进来吧。”

酷拉皮卡的着装仍旧一丝不苟，大约是直到刚才都在处理工作。小白表示自己去切水果，给你们留下了相处的空间。

你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等他先开口。

花瓶里的洋桔梗开了一整天，倦怠地卷起了花瓣，药水的味道透过绷带散在空气里，苦得人鼻子发酸。

“老板的预言诗中说我可能会死。”酷拉皮卡轻声道，“我知道你把我当做很重要的人，所以……”

他默了一瞬，语气里带着平静的悲哀：“让我在你的面前死去，对你来说，太残忍了。”

你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间心脏好像碾在针板上，激起了密密麻麻的痛楚。

酷拉皮卡坐在你对面的沙发，双臂搭在腿上，低下头来。金发柔软地垂落，失去了光彩。

“我答应你，一切以自己的性命为最优先。”你声音艰涩，“预言诗的存在就是为了规避风险，你不会死，我也不会，我们一定能平安取回火红眼。”

金鱼一甩尾，在水面上激起涟漪。片刻后酷拉皮卡轻轻点头：“好。”

起身告辞时他在门口止步，郑重其事地：“抱歉，今天惹你生气了。”

你眨眨眼：“已经过零点了。”

西装革履的漂亮少年愣了一下，一本正经地改口：“抱歉，昨天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