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左右你的思维方式，你脆弱时，依附在上面的「气」可以趁虚而入，让你对它的主人产生精神依赖。”

在花店时飞坦说，库洛洛试图用致幻剂逼你吐口，不过什么也没问出来。

“但在你被旅团的人注入致幻剂的时候……”鲁伊低头看医用托盘里犹带血迹的念针，神色复杂，“比起下暗示，它选择了保护你。”

针上的血早已经干了，你沉默着。

“我是根据念针上残留的「气」察觉到的，我认为应该告诉你。”鲁伊叹了口气，“不过我也想提醒你，伊尔迷·揍敌客放念针的本意是出于强烈的掌控欲，他的手段没能对你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只是因为你和他都很幸运。”

你抿了抿嘴唇：“我知道。”

“我不想让你去耶喀什族，太危险了。”他无奈道，“但如果你执意前往，一旦出现意外，我会雇佣伊尔迷·揍敌客去帮忙。”

“诶？”

“我很讨厌揍敌客家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但也必须承认他实力强大。”家主的眼睛里有微不可查的光，是数十年来职业生涯中对生死和人性洞悉的沉着，“更重要的是我能确定，如果真有命悬一线的危急时刻，他会保护你。”

------

在祭祀开始前，你把试管交给库洛洛。本以为要解释一下这支试管的来历，你想好了说辞，但他看了你一眼，什么也没问。

耶喀什全族的人几乎都来参加天命节的祭祀，一脸虔诚地注视着祭坛前开启占星仪式的大祭司。面具遮住了库洛洛的面孔，一眼望去他的黑眼睛温和无害，内里却冷。

库洛洛真的非常适合成为信徒的神明，如果他愿意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那么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拥有无法忽视的，令人臣服的力量。

你一直在琢磨库洛洛怎么做到这么自然地成了耶喀什族的一员，从日常观察来看，最有可能的是派克诺妲取走了这里一部分人关于大祭司容貌声音的记忆，虽然这些人只占少数，不过大祭司深居简出的习惯已经足够让库洛洛取而代之了。

所以库洛洛对你这个冒牌姐姐一出手就是杀招，派克诺妲不在这里，死里逃生的狄丝柏没有被取走过相关记忆，又是大祭司最亲近的人，当然是灭口最稳妥。

能做到这份上，也就是说库洛洛确实打算在这里长期待下去，你不能跟他耗。

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祭坛这边，你悄悄提前离场，不远处就是大祭司居住的地方，你要趁机找到那本藏有手信的书。

无论是当初在小阁楼还是这里，库洛洛的房间总有一种乱得很井然有序的感觉。桌子上放着星盘和地球仪，未完成的素描风景画挂在木架上，墙壁的相框里居然还有罕见的蝴蝶标本。

你迅速锁定了他放在床头的一摞书，开始翻找。

从流行漫画到残破棋谱，这堆书真是什么类型都有，你争分夺秒地检查，连稍微厚一点的纸张都留心有没有藏东西。

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这里似乎成了一个封闭的盒子，房间里只有翻书声和你的呼吸声，你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留心占卜仪式进行到了哪里。

再快一点！

倒数第二本是厚厚的辞典，上面是看不懂的外文，一拿起来就闻见古旧的、发霉的木头气味。

你握了一下发麻的指尖，有种突兀的预感——就是这本。

此时，一只手从你身后伸出，胳膊亲昵地挽住你的脖颈。

熟悉的木质和琥珀气息涌来，他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张折起来的纸轻晃，库洛洛带着笑意的声音响在耳边：

“你在找这个吗？”

你浑身僵硬。

此时他怎么会在这里！占卜仪式这么快就结束了吗？！

于此同时，你听见外面走廊里人群凌乱的脚步声，还有惊慌失措的叫喊声：“祭司大人被反噬了，医生呢？还有止血药和绷带，快点！”

你愕然转头，看见蜘蛛首领姿态从容，脸色青白。他肋下有一道极深的伤口，血已经浸湿了祭司专属的长袍，仍有继续蔓延的架势。

你为他这副惨状吃惊了两秒，立刻反手抽走他夹在指间的手信，转身就往外走。

但没能走成——

青年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向你，抱着你摔在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