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急冲冲赶来的谢清辞连鞋都没换,直接进了屋子,端祥着熟睡中的沈觅棠。
他蹲在床边,爱怜地摸了摸她的额头,还觉得不够,又把脸贴在了她的脸上,感受着皮肤相贴带来的温热,心才安定下来。
瞧见睡梦中的人难受的蹙起眉头,谢清辞连忙松开了她。
捏好被角,点了一支安神香,在烟雾撩起时,退了出去。
水晶灯垂挂着,白蒙蒙的光也驱不散四周的寒意。
谢清辞坐在沙发上,领带松垮着,桃花眼中有深渊看不出什么情绪,声音低沉地问道:“怎么回事?”
第一次看见大老板,裴珍有点紧张,时不时的瞄两眼,在断断续续中把这段时间剧组的情况说了出来。
“为什么不汇报。”
隐瞒了这么多,裴珍自己都没有底,“是小觅不让告诉您。”
谢清辞越听思绪越深,手指在沙发处敲出细微的声响,沉默的许久道:“这部戏拍完后,上至导演,制片,下到梳化,妆造,道具...凡是有辰星的地方都不准用。”
“是。”
宋遇在旁边回答到。
“是不是太严重了。”裴珍不经意问了出来。
辰星只是一个娱乐公司,可背后靠的是庞大的谢氏集团,这不就相当于谢氏的封杀。
全行业谁敢用呀。
“这些人并没有多大的错,毁了他们的工作,以后怎么生活...”
“助纣为虐本身就是罪。”
谢清辞的眼中都是凉意,没有温度的望着裴珍,所说的话更是激的人汗毛竖立。
他让是让沈觅棠放松心情的,不是来忍受这些的。
但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沈觅棠说话,他都不会这么绝情。
因为怕白桃桃的资本,所有人默契的欺负沈觅棠,怕强凌弱,这本身就在无视对错。如果沈觅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没有办法反抗就活该忍受这些莫须有的罪名?
既然娱乐圈信奉资本为王,那么被更强大的资本欺压,也是罪有应得。
“再有下次,你就离开吧。”
谢清辞挥了挥手,让人下去。裴珍知道他说的是隐瞒不报,她查过资料的,都说小谢总温柔待人,最是和蔼,今天才知道传言有误。
那双含着杀意又负有深情的眼睛,她再也不想看见了。
客厅只剩下谢清辞和宋遇。
谢清辞转头一个眼神,随身秘书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收拾完剧组就轮到了白桃桃,既不能让人在剧播前彻底封杀,又要剪除了爪子放在沈觅棠面前供她磋磨。
能挑动起这位大小姐的情绪,也算是白桃桃唯一的用处吧。
谢清辞处理完一切,看了看二楼最角落的房间,隐在了光线里,半天还是走了进去。
“处理完了?”
萧晴放下了手中的哲学书,不用看也知道谁来了。
“嗯。”
两人在相互打量着,都知道对方的存在,这么正式的见面还是第一次。
“她的病...”
“创伤应激反应和双相情感障碍。”
萧晴似乎知道他要问些什么,“心理病好治,精神病难治,尤其现在抑郁和狂躁交替,还经常不吃药不配合。”
“那就碾成末,混在饭里。”
房间昏暗沉迷,只余盏小灯,散着橘红色的光,一旁的谢清辞掐着点的等她醒来。
沈觅棠睡得迷糊,感觉一直有人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推开在她脸上动来动去的手。
“好了,睡的时间够长了。”
再这么睡下去,一会晚上就睡不着了。
“你怎么来了?”听声音就是谢清辞,沈觅棠还以为是梦,又马上挣扎着要起来,真的看见了来人,就要张开双手朝着前方倒去,“要抱抱。”
现在的沈觅棠仿佛是个受伤的幼兽,缩在谢清辞怀里,嗅着他身上的桃花香,紧紧贴着自己的精神支柱。
“想你了,就来了。”谢清辞端来冰裂纹的瓷器小婉,搅着里面的沙棘山药羹。
瓷碗与瓷勺相互碰撞,发去叮当叮当的声响,驱散了不少困意。
“不忙工作了?”
确定不烫之后,谢清辞盛了一点喂到沈觅棠嘴里,“公司里还有个老谢呢,又不是缺了我不转。”
一勺接着一勺喂进去,沈觅棠满满的回过味来,不满的挑剔道:“怎么比以前酸了。”
“不可能吧。”谢清辞还自己尝了一点,“应该是沙棘放多了,下次让他们少放点。”
沈觅棠邹着眉头不想吃了,谢清辞还不停的喂,非哄着把一小碗喝完才算结束。
“受欺负了干嘛不告诉我。”
就知道他是为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