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车都走了大老远了,沈觅棠还呆呆地蹲在原地。
谢清辞过来将衣服披在她身上,“胆小鬼,餐厅里害怕成那个样子。”捏了捏沈觅棠的脸,满是惋惜的说道:“就这么走了,也不给我介绍介绍。”
沈觅棠收拾好情绪后抬头。
谢清辞就站在她后方,挡住了大部分风。深秋无日光,阴冷的天气衬的他眉眼深邃如画,高荆兰所说的话还停留在耳边。
她执起谢清辞的手贴在了自己脸上,冰冷的肌肤在短短几秒变得滚烫起来,起初她想的就是一走了之。
可这么多年,日日夜夜,分分秒秒的,人又不是草木,孰能无情。
况且面对的还是谢清辞这样的人。
“就一找我拍广告的投资商,有什么好认识的。”
听到这话,谢清辞可把手抽了回来,冲着沈觅棠说道:“还做大明星的梦?真以为我不知道她是谁?”
“又知道,又知道,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沈觅棠彻底没气了,已经不想管了。感觉自己就是一条咸鱼,随便这两人怎么翻吧,反正她毫无隐私可言。
整个心情也毁了,饭也没法吃了,拉着谢清辞就走。
半天没动还反被甩开了手,谢清辞站在原地半仰着头浅色的毛衣衬的他就像一只傲娇的猫,相当高冷,“矜持一点,我只是你的男-性-朋-友,可千万别乱摸。”
谢清辞的咬字格外重,显然还记着刚才没名没份的事情。
“......”
“没错啊,男性朋友男性朋友,不就是性/爱上的男朋友嘛。”沈觅棠自觉理亏,专门过来贴在他耳边黏黏腻腻地说:“不吃亏的。”
“不正经。”没想到沈觅棠大庭广众下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的耳朵尖还冒着红气,谢清辞特地看了看周围,没人才继续凑过来问道:“就只是在床上?”
真是没完没了,比卡卡还能磨人,沈觅棠强硬的拉着他要走,随即开始胡说八道了,“由性故生爱,床下也是。”
“那你外婆同意吗?”
“特别同意,没人会不喜欢你的,还说下次有时候和我们一起吃饭呢。”
“骗人。”
“知道还问?”
阴沉沉的天气中两人相互搀扶着,打打闹闹下问一句说一句。
*
江溪月的葬礼在悄无声息中结束了。
“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事故都还没调查清楚,就要急得办葬礼。”阮浮离罕见的发了火,坐在沙发上发丝间的苍白略显的颓败,经过这几天的缓解终于接受了江溪月的离世。
江以柔递过来一杯水,如菟丝花般顺势攀附在他腿边,面容苍白一副伤心过度的样子,“那天刚好下雨引发了山体滑坡,我知道这没法接受,可这就是事实。”
恰好一滴泪正正好好的滑了下来。
“我也不想这样......”
“怎么就那么巧刚好遇上滑坡?”阮浮离坐下来越想越多疑点,“那条环山公路刚好是回老宅的,她大半夜的跑回去做什么?”
“也许......”
“是去找大小姐吧。”江以柔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添上一句,“前段时间两人又发生冲突了,还在一群保姆面前打起来了。”
阮浮离皱起了眉头,溪月和阮竹从小就没完没了的打架,搅的整个阮家都不得安宁,“早就说了多少遍了,让她离阮竹远一点,非不听。”
“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还争一些有的没的。”
阮浮离突然一怔,说起阮竹他倒是越想越不对,起身就往书房里走去。
如果说小时候落水失踪是意外,那溪月回国各种麻烦事不断,最后直接山体滑坡了,这也是意外吗?
总不能次次意外都发生在阮家,全部凑巧摊在他两个女儿身上吧?
“必须要查清。”阮浮离靠在书桌边,眼里暗淡的光一扫而逝,有了思绪反而安心了一点,“我倒要看看真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搞鬼。”
他的目光深远异常,窗外的枯枝零挂其中。
“不能再查了...”江以柔一反常态,脸上没有一点悲伤,尽是焦急,使劲按住了阮浮离要打电话的手,一点也不像刚刚失去女儿的人,“这件事到此为止不好吗?非要去深究做什么?”
许是江以柔平日里顺从的像一只绵羊,尽管是三番两次的反驳,也能在阮浮离心中掀起波澜,况且还是这么重要的事情。
“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声音带点沧桑却也撑起了当家人的威严,“死的是别人吗?”
“那是我们的女儿。”
手掌在书桌上拍的啪啪响。
“可她已经死了。”两三缕的发丝垂挂的面前,三三两两的泪珠潸然而下,“我也很难过,可终究要为活着的人考虑一下呀。”
“笑话,为人父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