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阮亦安回来时,一屋子人哭的哭,呆的呆,沉默的沉默,不知道还以为阮家发生了什么弥天大祸。
“怎么了这是...”
阮南弦向是找到了倾诉的人,走到他面前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含糊地说道:“小竹说她不是小竹。”
这话怎么说都不对,磕磕绊绊的,整个身子都在晃悠。
“多大点事呀,千万别伤了身体。”
阮亦安抓住老爷子的胳膊强迫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像以往闲扯着家长里短般悠闲,一点也看不出来整个家的怪异。
安抚完老爷子,他一整面容,大步朝着床走去,直接掀开被子,死死捏住阮竹的脚腕一把拽下了床。
“哥哥...”
阮竹整个重重磕在木板上,还不忘护住自己的肚子。若不是脚腕处攥心的疼,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一直对她予己予求,无所不应的阮亦安会这么对待自己。
“亦安。”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阮南弦急忙制止了他,不管真相如何,这都是花费了真心疼爱过的孙女,看不得她受欺负。
“小竹怀孕了,你就不能轻一点吗?”
阮南弦扶起阮竹挡在了两人面前。
“怀孕了就打掉,没人在乎这个孩子。”阮亦安透过老爷子的身影,正正经经地打量着这副面容,以前还觉得有点像小时候的样子,如今再看起来,什么弯弯杏眼,纯真的笑,都觉得无比做作。
阮竹听到他说不要这个孩子时,整个人有些慌乱。
“小竹?阮竹?”
见人有所应,抬了抬头,阮亦安顿时厌恶至极,好似他所珍重的东西被人玷污了般,“你也配叫这个名字?”
他越过阮南弦捏着阮竹的下巴,手凉的可拍,眼眸中也没有一丝温度,犹如蓄势待发的毒蛇,阴森森的审视着面前的猎物,“鸠占鹊巢了这么多年,居然没发现你这么会装,把我们一家耍的团团转,好玩吗?”
“我该叫你什么?袁-小-雨?”
阮竹的瞳孔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像是收到了刺激,不由自主的放大了。
“看来你也不是完全失忆啊。”
阮亦安的手轻轻拍在她的脸上,却好似万斤重量倾到在心口,压的她喘不上一口气。太久远的名字了,若不是今天被人提起来,她都快要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了。
“我去找了你原本的孤儿院,尽管费力了点,可还是找到了一些事。”
阮亦安不顾阮南弦的拉扯,硬是把缩在一旁的阮竹拉到了房间正中间,“你和小竹同年出生吧,只不过我的小竹生在了万亩玉兰飘香的庄园里,而你则被人丢弃在了阴雨森森的垃圾桶旁边。”
“这就是你名字中的小雨吧”
阮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阮亦安嘴里说的每一字她都不想再听下去了,可一抬头周围是一双双朝夕相对的眼睛,头顶是悬悬丽丽的水晶灯,而她仿佛就是一条阴沟里的臭虫,与这里格格不入。
“你是怎么发现的。”
阮竹嘶哑着声音,艰难地开了口,如果不是自己恰好恢复了记忆,她真的以为自己就是阮家失踪的小公主了。
上天何其不公。
两人的对话彻底惊呆了阮家老两口,随着阮竹的承认,阮南弦抱有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
他的孙女真的找错了。
“面容很像,眼睛很像,笑起来也很像,可唯独睡觉姿势不对。”阮亦安环顾四周,看向了那张床,“我父亲心脏不好,说是父女连心还是什么的,我不知道,只是小竹睡觉绝不不会压着心脏睡,否则她会做噩梦的。”
“一个人容貌可以苍老,性情可以大变,唯独一些与生俱来的习惯像是根深蒂固的顽疾,非死不可变。”
更重要的是,在一个更像阮竹的人面前,一切劣质品就显得十分可笑。
“原来是这样啊。”
不管是主动说还是被人发现,阮竹此刻都瘫坐在地上,有恃无恐地抚摸着自己小腹,大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只可惜啊,我怀孕了。”
这个孩子就算阮亦安不喜欢,阮南弦也会留下来的。她望向爷爷似倒非倒的身体恰到好处的示弱在阮南弦面前,毕竟相处了这么些年,还是懂得怎么讨好爷爷的。
只要能够留在阮家生下这个孩子,可像江以柔般,无名无份也能牢牢攀着阮家。
“你和谢沈泠合伙把我妹妹弄到哪去了?”
听到这话,阮竹忍不住嗤笑起来,“还以为哥哥知道了多少,原来连谁是真的阮竹都没搞清。”
话都没有说完,阮亦安一巴掌直接甩在了她的脸颊上,力道狠到阮竹的嘴角随即破了口,她趴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一直疼爱她的男人。
“这世间只有小竹才能叫我哥哥,你是吗?”阮亦安心里的怒火掩都掩不住,快要把自己燃烧了,男人女人在他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