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之后的事情似乎与你没有多大联系。FBI派了一个人来保护你，一位叫做朱蒂的女探员。你对此倒是无所谓，即使她在逮捕那群逃离的人之前要住在你家。

她似乎对你跟那位赤井先生相识的经历十分感兴趣，尤其是你跟他的初见，总是在一旁暗暗打听你跟他的关系，发生过什么事。对此你倒是没有什么不耐，反正你与赤井先生也无过只见过三面。

但她几次追寻也激起你的好奇。旁敲侧击了几句，你知道这位女探员是那位赤井先生的前女友，后来赤井先生为了另一个女人和她分手，再后来，出于工作和对那个女人的保护，赤井先生离开了她。

唔，这是什么狗血大剧。

但总归也不会和自己扯上什么关系。

家里多了一个人其实也不是很方便，有些不能人前办的事也没法自己偷偷办了。毕竟这位FBI小姐肩负着保护你的任务，你离开她太长时间会有危险。

在家里写小说遇到瓶颈，你便约着朱蒂一起出去散心。随性在街区、小道里开车，兴致上来了狠踩一下油门，遇到感兴趣的就停下来留一会儿。

偶尔碰到些你懂我懂的糟糕事，你不想上去惹麻烦，便也拦住朱蒂，报个警，就是你最大的帮助。

哪天来贫民窟里遇到饥饿得要死可怜巴巴望着你的小孤儿，你没想过给他买点吃的抑或给点钱。漠视过后偷偷联系家孤儿院，才是你独有的方式。

对你这样的乐趣朱蒂不是很感冒。

她似乎始终无法理解你在闹市区里飙车，在旷野上一呆就是好半天的兴趣。当然，理解与否，你也不是很在意。

忽而有一天，出于小说场景的需要，兼带自己也万分感兴趣，便央着朱蒂带你去学开枪。

纽约的枪击俱乐部称不上少，有名的那些你都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了解过。朱蒂被你劝动之后带你来了一家比较偏僻不知名的靶场。来的时候她还兴致勃勃地跟你介绍，虽说这里不算太有名，但这是一个FBI前辈退役后用来吃饭的地方，倒是有不少探员来这里打磨时间。

所以你在这里遇到赤井先生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秀！”

朱蒂倒是有很亲近地和赤井先生打招呼，称呼也很亲密。

赤井先生看到她时不知道为什么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但你清楚这不是幻觉。他几句话将朱蒂支到一旁，自己和你打起了招呼。

“没想到格雷小姐会对枪械感兴趣。”

“每个人都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你拿着左轮，对着不远处的靶子，“只不过刚好我在美国，又刚好有那个资格罢了。”

“既然如此，格雷小姐有□□吗？”

“没有，保养照顾那种矜贵的小东西太麻烦了。”你笑着耸了耸肩，“更何况我□□干什么，危险的时候求自保吗？”

说着，你扣下扳机打向对面的靶子。六环，作为不怎么接触的人而言称得上不错的成绩。左轮的后坐力称不上大，但也震地你手发麻。

用左手拿过左轮，摔了摔发麻的右手：“好辛苦啊——”

“……姿势不对。”

“拜托，赤井先生，不要对一个业余人员要求那么严格。”你忍不住半月眼，随后抱着开玩笑的心思道，“想要我标准点，你教我啊。”

赤井先生挑了挑眉：“可以。”

“真的啊——”你捂住嘴，眉毛上挑，嘴张的很大，用全身的力气作出惊叹的模样，“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以恶心人为目的，浮夸又做作。

赤井先生似乎笑了笑。

你的动作是跟着电视剧抑或电影里的角色学的，看起来很像那么一回事，然而细节处毛病不断，从专业的FBI先生角度来看，是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他教着你如何根据靶和自己间的距离进行阻力和重力的计算微调瞄准位置，也教你一些射击的基本要领以及当打击对象换做人，啊不，是移动靶的时候精准射击的小技巧。后一个明显就是一不小心说多了吧。

只有你的射击姿势，你是不明白只要射中就好了摆那么标准的姿势干什么，更何况谁听得懂那“右肩上移一点，多了，再下移”这种中国菜谱表述啊！

FBI先生无视了你的抗议，并为解决表述的模糊上前用手帮你扶正。

很奇怪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你们之间体温的温差太大，伴随着他的靠近，你全身发烫。被他手触碰的地方激起一层又一层颤动。

最后他以一种近乎拥抱你的方式站在你的身后，双手就着你的姿势拿着你的枪。他的脸就在你的旁边，一呼一吸间，你的耳畔感到阵阵的热。

你发誓，你一定脸红了。

距离，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