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屋里，你没有开灯。

秀一进门的动静一瞬间惊动了你。

屋里的窗帘你没有拉上，清冷的月光透着窗户照进来，撒在你身上，撒在秀一的身上。

你看着秀一，对他那双翡翠般眼睛的探究带着前所未有的热烈。

怨愤一类的情感在门开之时就悄然消逝，你敛去一切情感，只是存留着最基本的，或真或假的，憎。

你不清楚秀一看到的你会是什么模样。

你们好像第一次这么看着彼此。

秀一在黑暗里，却就这么被微弱的月光照亮。

而你，背着光，能看到的只有光的残影，光下的人。

赤井秀一。

“杰瑟普……”

“你知道吗？我最厌恶旁人罔顾我的尊严。”

秀一一步步向你靠近。

光，即使微弱，依然在变亮。

“上一个这么做的人，是我的前男友。

“他在我出差工作的时候，和别的女人走到了一起。

“我不在乎那些情谊，但直到我回到公司，才得知这一切。”

你看着秀一，知道他肯定调查过你。

而他，走到了你的跟前，俯下身，就那么自上而下地看着你。

你配合着仰头，同他俯身的模样相搭，双目对视，任何细微的变动都不会被忽视。

情感，有什么呢？

余光中，瞥到秀一脖颈上那熟悉的绳子。你愣了一下，顾自移开视线，伸手顺着绳子，拽出藏在衣物内的那个十字架项链。

在手里细细把玩一会儿十字架后，你合手，以祈祷的姿态将十字架捂在手心中。

再次抬头看向秀一，愤怒已经充斥了你的眉眼。

你不再奋力掩饰这些或许奇异的情感，一字一顿：

“当年，我想要他死；

现在，我想亲手灭了那个组织。”

“顺便一提，那位前男友在乌丸集团东京鸟取县的子公司任副总。”

说罢，你松开紧合的手。

十字架因着你的动作跌落，无用地划出几道可悲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