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对决
怨纠葛,几人将要到达秋梨院时,竟又见到了南宫致远的人马。
阿月旋即骂了一句:“真是阴魂不散。”
南宫的手下将整个秋梨院团团围住,仍就是那副面如死水的表情,南宫致远却不在其中。
枫叶红立刻紧张起来:“莫非他们发现了我的身份,正要为难霓裳班?”
阿月本也有此怀疑,可她再多看那院前守卫两眼,便觉得情况并非如此:“此处没有打斗声,南宫那些手下也好端端站在这里,总不会由得主子奋勇杀敌,自己只在这弄出个摆看的花架式吧?”
夏无邪道:“枫兄暂时待在这里,我与阿月进去看看。”
说完,他们便朝秋梨院走去。
门口的小厮还想拦下他们,却完全不是对手,甚至没能近得了他们的身,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俩往里走去。
秋梨院早已不似亥时那般人声鼎沸,夏无邪这才看清了,原来那戏台之下,竟是一片如此大的地方。
只见南宫致远同秋梨院的钟掌柜还有霓裳班的花班主正站在台上,不知商谈了些什么。
台下只零星站了几个人,应当是这秋梨院的护卫。
南宫致远恢复了那副以和为贵的样子,举手投足之间充满雍容,与方才骊山客栈里那个阴翳乖戾的样子,已截然不同。
他见到夏无邪,目光渐冷,道了句:“夏公子,别来无恙。”
阿月则毫无客气的问道:“南宫家主又在此间谋划谁的性命么?”
南宫致远道:“我的手下在这里丧命,我自是来问个明白,好为他讨个公道。”
“哼,好一个讨个公道,既然如此,我也得需为哥哥讨个公道。”
说着阿月便要拔剑相向,夏无邪将她一把拉住,抬眼正对上南宫致远俾倪万物的眼神。
南宫致远反驳道:“令兄死于何人之手你我有目共睹,彼时我分明与慕容姑娘你在一起,莫非就因慕容姑娘你与夏公子交好,就非得把黑的说成白的,这样是非不分?”
钟掌柜与花班主两人站在一旁沉默不语,花班主便是在思考这两人过去的恩怨纠葛,至于钟掌柜,只恨自己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南宫致远又接着道:“今日不仅我几名手下命丧骊山,皆死于利器之下,还遇见了几近痴傻的王涵之少侠,夏公子,你可否给一个解释?”
“南宫家主这是何意?”
“当日王少侠跟我说要去清理门户,押夏公子回无净山思过。可现今你好端端站在这里,他却如同痴儿,你说你不懂我的意思?”
南宫致远语气挑衅,夏无邪却听到了他言语里那股由心而生的愤恨,他疑问,南宫致远恨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又是何时知道自己与南宫霖断臂一事有关?
或许,从一开始便知道。
“凭什么夏大哥就得知道其中原委?”
南宫致远心中微微吃惊,听到王涵之现在几近痴傻的消息,这二人居然也亳不意外,莫非他们还真是知道什么隐情。
如此想来,他说话便更有底气:“好,权当这些是我的猜测,夏公子,家父的手臂和性命,你又如何偿还?”
南宫致远此人颇有心计,他早计划好要找夏无邪与阿月的晦气,这两人偏巧送上门来。他的说辞从慕容清之死开始,又加上自己手下的死与王涵之的痴傻,桩桩件件都极尽捕风捉影之能事,想将恶名压在夏无邪头上,最后便以南宫霖的手臂做结尾,惹得夏无邪无处可辩。
他本意欲在江湖人眼多口杂的时候与之对峙,届时,夏无邪难保清名,慕容月也必受连累。只是今日这二人既已找上门来,他便索性顺水推舟了。
无需多言,阿月心下已然明白这人意图,多说无益,当场拔剑便直向南宫致远而去。
南宫致远早有准备,几乎与阿月拔剑同一时间,他已使出独家步法,游走于这秋梨院之内,旁人反应不过来,只能看到他虚无的身影。
阿月则眼见他破门而出,当即追了上去。
夏无邪紧随其后。
秋梨院内留下花班主仍站立台上,心下感叹一句,当今江湖,真是英雄出少年。
既白的黑夜下,琅月刀正如天边的明月,映着光辉的刀锋似有所向披靡之力,横劈之气,可撼山河。
夏无邪突然挡在阿月身前,使出凝神聚气的一剑。
无霜剑正应了它的名字,无霜无痕,而剑气却无处不在。
剑气横贯长街,南宫致远的身影几乎淹没在灰烬之中。
阿月捂住口鼻,呛了几声。
有些好事的百姓,已然点燃了烛灯,纷纷打开窗张望这街道之上究竟有何事发生。
他们不知,在这长街上对决的两名年轻人,正是当今江湖的顶尖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