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暑假

“哟！脸咋整的？”

牧野放假回家，刚一进屋，脸上的伤就被老妈看见了。

“没事。”牧野一侧头，躲过了老妈想要来按淤青的手指，侧身从她身边走过。

“啥没事啊？都青了。”老妈伸手去扒拉牧野的手臂。

牧野妈一路追到了牧野的房间。

牧野将书包往书桌旁边的地上一扔。

“跟人打架了？”老妈继续追问。

“跟我宿舍的一个同学打了一架。”

“知为啥？”

“没啥，就是同学之间的那点事儿。妈，饿了，饿了，快给我整点吃的吧。”说着牧野推着母亲往外走。

“你这一天天尽不让人省心。一会儿找点东西给你敷敷。”

“知道了，知道了。”

“指不定又因为哪个小女生。这一天天的……孩崽子……一天天的也不学个好，又是早恋又是打架，是不是明天就得学着抽烟喝酒，后天还不得吸毒，赌博……”没等母亲说完牧野已经将门关上了，后面的唠叨也是断断续续。

“哪有的事……怎么还越说越邪乎了？”

一

金色的麦浪滚滚，麦子枯黄的叶子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

牧野站在田头，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随手扔进麦田，石子在空中划过完美的抛物线坠入其中，牧野想起个词，就像石沉大海……转眼间，一群麻雀扑棱棱从麦田里飞出。

身后突突作响的割麦机开进了麦田。

“这麦浪还是绿色的时候好看”

牧野记起以前上小学的时候，早上背着书包，跑过马路，靠着道边走在路上。

晨风拂过路边田地里的绿色麦子，一株株麦子在律动，真的像粼粼的绿色湖水荡漾开去的微波，煞是好看。

上小学的时候他在课本上学到了洞庭湖这个词，他没见过湖，可他想洞庭湖的湖水是不是就是这样的？

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望洞庭

（唐）刘禹锡

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

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

突突作响的割麦机拐进了田里，滚轮贪婪的卷起麦子使劲的往嘴里旋，像个贪吃鬼。然后又从后面如泉水般吐出成颗成粒的麦子，颗颗麦粒又被收进袋子里。

割麦机的身后留下支支棱棱的麦茬，像拿着推子是给这片大地剪了个滑稽的板寸。

父母的脸上却洋溢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父亲将收回来的麦子直接装车拉进场院铺晒（场院：有墙或篱笆环绕的平坦的空地，多用来打谷物和晒粮食）

父亲事先在场院的外侧支起一把大伞来遮挡太阳，摆了张小桌子又放了两把椅子，桌子上放了支茶壶，壶嘴上倒扣了盏杯子。

让牧野在这儿看着。

牧野坐在椅子上看着这满场院的麦子，吹着热风，脚边是家里的大黑狗在呼呼的伸着长舌头喘气……

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想起学校的事来，总盼望着快点开学才好，在学校的时候却又总盼望着快点放假。

人，是真矛盾。

这次期末考试的成绩还算可以，这都是乔静的功劳，牧野又不知觉的想起乔静来……

又不知觉的琢磨起她那声似有似无的叹息，还有其他，他们的事情……

周围静的很，只有听不真切的虫鸣，偶尔有几只鸟雀落到麦子上，那大黑狗到是精明，支起脖子，吼吼，两声吓跑了它们。

见那些鸟雀呼啦啦地飞走，它又垂下头趴在地上迷起觉来，它自己到是不用爬起来去驱赶了……

呼地一阵劲风袭来，将浮在上面的一些麦壳卷到一旁……

“害，不想了，”牧野从椅子上起来，抻抻腰背 ，吐掉了嘴里的枯草杆。

“啊……”一股酸爽的感觉传遍全身，拿起木锨，铲了一锨麦子，向空中抛起，阵阵袭来的风将麦壳吹到一旁。

伞下的大狗哈哈地喘气看着他。

突突突，父亲开着拖拉机又拉来一车打装好的小麦。

下车走到伞下，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咕咚咚，又连饮好几杯。

“最后一车了吧？”牧野抬头侧望着父亲的身影。

牧野的父亲是一位皮肤黝黑，身材健壮魁梧汉子，相比之下牧野身材就显得颀秀很多。

按理说父亲生的那个年代吃食没有现在好，那时候的孩子普遍营养不良，十岁多的时候便已经跟着父母下地干活，十八岁成年后便跟着师傅进了工地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

而自己从小是吃大米白面长大的，七岁以后便是在上学，没更接触过繁重的体力活。

我们两个的身材应该掉个个才对。

哦，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