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毕业聚会

一

出门前，牧野正站在镜子前，梳理自己的头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左看看，右瞧瞧，放下木梳，用手摸摸自己的寸头，仿佛拿木梳梳两下自己就更帅了。在镜子前转了半圈，打量自己的衣服是否得体。

父亲站在旁边双手抄兜，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收拾这么立正，要干啥去？”

“毕业聚会，晚上可能不回来了。”

“我寻思你收拾这么立正要约会去呢。”

“你们不是不让我早恋吗？”

“高中都毕业了，就不算早恋了，咋滴，真要去找对象？”

“没对象——嘿……你这老头。”

“呵呵。”牧野的父亲看着牧野呵呵直乐。“赶紧划拉划拉，网上都说了你们这茬男女比例失调，男多女少……再不抓紧，以后可就难了。”

牧野看着自己的父亲刚要开口辩解。

“可以先谈着。”

又要找机会开口。

“别出格。”

父亲的两句话将牧野噎住。

“走了。”哎，服了，不让早恋的是你们，这还没上大学呢，催着我找女朋友的也是你们。

牧野下车后正好看见老郭他们在学校大门前站着拍照留念。旁边还有其他班的学生也聚在一起拍照，看样今天也有其他班级回来聚会，牧野也跑过去跟着凑一凑。

遥想自己几天前还是这个学校能自由出入的学生，如今看门的大爷已经不让进了，更是混到只能站在大门外面拍个照片留纪念。

“来了？你怎么不叫我一起。”老郭说。

“是你应该叫上我吧，来这么早？”

“来来来，这边。”老郭扒住牧野的肩膀走到背人的地方。“田峰说开饭还早，让我们自由活动，等他消息。”

“哦……”看来无论是什么时候，我们都离不开这个班长。

“哎……你跟赵妮表白了吗？”老郭有些八卦的意思。

牧野凝视着眼前的朋友，看样子你是从“失恋”中走出来了？“没有。”

“哎？你不说毕业要跟她表白的吗？”

“我总得找个机会吧。”

“我可听说于建和赵妮要复合了。”

……

“嗨！阿牧。”回头看是赵妮，乔静，乔燃他们。看他们几个的精神面貌像是换了个人，神采奕奕，神清气爽的。赵妮的眼里含着柔光，乔静更像是个温暖的小太阳。

牧野心想：这才是真正毕业，从苦海中解脱的样子。

“嗨！”牧野同他们打招呼。“你们今天也聚会？”转头问乔静。

“嗯。”

和老郭的话还没有说完，老郭说“赵妮和于建可能要复合。”牧野看不到自己的担忧，那种担忧……那种自己将再没机会的担忧。他开始怀疑自己对赵妮的喜欢是不是近乎一种执着……执着地去喜欢仿佛成为一种惯性。

更理不清自己对乔静的复杂情感，自从那天元旦晚会看见身着红裙子的乔静……到现在……觉得自己更加扑朔迷离……

真希望自己有一个月光宝盒，永远将自己困在一个时间轮回里，索性不去思考。

但自己深知如果不能完完全全的从一种轮回中走出来，自己是无法开启下一段感情的，对人对己都是不公平的。

秦羽说：“你为什么不去和赵妮表白？你不是说你三年来最大的心愿就是毕业表白然后抱一抱赵妮吗？那你去抱一抱呀……错过可就成永远了。”

阳光将几个人的影子拉长，凑在一起的两个影子清晰和谐。

一行人在绵山的广场上漫步，广场上有很多人在放风筝。偶尔有柳絮悠然飘过眼前，赵妮伸手去抓，调皮的柳絮摇身闪过……乔静也连探了几次手还是没有抓住……眼见绒白色的柳絮越飘越高，越飘越远。

广场的中央有几只风筝摇摇晃晃地升起。

“下次我们返校重聚，也到这里来放风筝吧。”

“同意。”

“赞成。”

“行啊。”只是不知道这个下次是什么时候。

方茴拉着乔燃向乔燃打暗示意思是有话要说……两个人悄声的远离人群去了另一边。

“干什么？”乔燃悄声问。

“你不是说要创造机会，撮合姐和牧野的嘛？”

“我现在有点犹豫了……”

“为什么呀？”

嘘……乔燃赶紧示意方茴小点声。

“为什么？”方茴又轻声问道。

“我怕现在就把窗户纸捅破了……别最后弄得他们不好意思见面。”

“也是……”

“是吧？”

“可是高考结束，上了大学各奔东西，他们还有机会见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