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沉默的崩溃

沈郁回了家。

爸爸从沈郁刚刚进家门的时候就瞪着他，“你是翅膀硬了吧，万一你要是惹出什么事来，还得老子给你担责任。你是不是嫌老子命长，想气死老子？”

沈郁低下头，“对不起。”

爸爸今天应该是在厂子遇见了什么特别不高兴地事，正好撞见沈郁和刘越的事，心里就更加的不爽。

爸爸上前，揪住沈郁的头发，让他额头上没愈合的伤口撞到墙上。“*，真是越想越气。”

“我错了，爸，你别打我了。”沈郁说。

爸爸又踢沈郁一脚，这一脚直接让沈郁的后脑勺撞到墙上，“***，你总是一副很听话的样子，但又总是能干出差劲事来。我还不知道你？”

沈郁不说话了，任凭爸爸打他。

果然，他沉默的时候，爸爸能少打他一会儿。

“滚去做饭。”爸爸打完了沈郁，对沈郁说。

这句话好像沈郁的救命稻草，终于不用挨打了。

“好好好。”沈郁说。

给爸爸和妹妹做完了饭，沈郁就去自家院子里坐着。

沈郁看了自己的老人机，江暖暖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你不要心情不好了。】

沈郁死水一样的心，突然开始荡漾起来。江暖暖这是在关心他。

【我没事。】沈郁撒了谎。

【真的假的，我看你今天的精神状态就不好。】江暖暖说。

【我已经好了。】沈郁说。

【受了伤要好好涂药。】

【好。】沈郁只是答应了江暖暖，但他不能照做。

沈郁受伤已经好多次了，每次受伤，都没怎么用过药，都是靠自愈。因为爸爸认为他受这么点小伤就涂药，很矫情，还费钱。

每次都是，旧伤还没好，又添了新伤。

沈郁还想对江暖暖多说几句话，但就是想不起要说什么。

院子里的小狗看见沈郁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从一旁跑过来，陪沈郁一起坐着。

沈郁看了看小狗，笑了笑，摸了摸小狗的头。小狗高兴地摇着尾巴。

沈郁把小狗抱在怀里。小狗舔着沈郁的手。沈郁的心灵又得到了一些治愈。

爱这种东西太过奢侈，沈郁这样的人渴望了很久都没得到。就算是小狗对他友善，他都会觉得有些感动。

大老爷们干嘛这么感性，沈郁在心里自嘲。

天渐渐凉了，自己就该回房间写作业了。

翌日。

刘越走向角落里的沈郁的旁边。

“昨天挺惨吧，得罪我就是这个下场。”

沈郁不理他。

刘越又一次踹倒了沈郁的书本，“你还打我吗？”

沈郁吃了昨天的教训，只是默默把书重新摞好。

“你说话！”刘越吼他。

“不打了。”沈郁说。

刘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呵呵，你昨天这样不就没事了。”

张智凯这回比昨天还过分，直接把唾沫吐到沈郁的书本上。

“真贱。”张智凯说。

沈郁把那本被吐了唾沫的书本用卫生纸擦了一下，放在一边晾干。如果是别人，都会觉得恶心。但是沈郁在家里，养活累活都是他干，他也觉得没什么了。

沈郁这阵子像一个灵魂被抽干的人。上课的时候就发呆。虽然他强迫自己听课，但注意力就是不能集中。

物理课上。

老师又提问了沈郁，沈郁直接摆烂，爱特么谁谁。

物理老师还好，只是会对他罚抄，用语言侮辱他，或者轻来轻去地打他几下之类的，沈郁开始不管这些了。

下了课，沈郁坐在角落里。虽然是在坐着，但他依然可以睡得着。上下节课的时候，沈郁勉勉强强的站起来上课。

一次下课的时候，沈郁坐在角落里半醒不醒的。他还能隐约听到同学们讥讽的声音。

“看这个**，坐着都能睡着。你看他的睡姿，真逗。这么大人了，睡觉竟然流口水。”

“哈哈，**。”

这时沈郁的脑子里只有睡觉，暂时地脱离这个肮脏的世界。什么睡姿不睡姿，口水不口水的。

期中考试的成绩下来了，沈郁的成绩下降了很多。他看着成绩单，只觉得生活无望。

他爸爸今天肯定又要打他了，因为成绩下降，也因为爸爸最近没有打他。虽然爸爸懒得管沈郁，但他很注重结果。爸爸是花了钱供沈郁读书的，沈郁成绩的下滑，相当于交学费交得吃亏了，还说明了沈郁就是一个败家子。

沈郁好好学的时候，成绩也是个中下游。好像无论怎么样，他都赶不上别人，他力不从心。他也疑惑，别人是怎么比他的成绩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