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窥天机

产屋敷的住宅坐落于一片寂静而古老的街区之中，宅院的围墙上布满了青苔和岁月的痕迹，仿佛在默默守护着这个家族的秘密。

殷明、韩少峰在蝴蝶忍的引荐下进入宅院，宽敞明亮的庭院中，一位身体单薄却颇具气度的年轻人端坐在厅堂之上，正静候几人的到来。

想来那人便是鬼杀队的领袖，产屋敷了。

如果殷明少写点小说，多看点动漫，看到此情此景，一定会感慨：“还真是跟动漫中的情景一样啊。”

然而，堂堂红尘真仙，不得不为生计所迫，两个月来只能每日苦逼码字。

众人简单介绍后，蝴蝶忍便开始向产屋敷汇报刚刚从殷明那里得来的情报。

产屋敷此时双眼已盲，他静静听完蝴蝶忍的汇报，微笑道：“能够从下弦手中逃脱，各位少年确实了不起。只是我的病已经蔓延到了眼部，无法亲眼目睹两位少年的英姿，实在可惜。敢问两位少年，你们希望鬼杀队怎么做呢？”

产屋敷这话问得韩少峰一愣。

这产屋敷是何等样人？是敢为了提升鬼杀队士气、重创鬼王无惨，拖着老婆孩子玩自爆的狠人！

这种远见卓识、富有心计的人，哪里用得着向两个陌生的少年问计？

殷明没想那么多，直接开口：“自然是希望鬼杀队能够增派人手，驰援炎柱，一来可以避免造成巨大损失，二来可以将计就计，对食人鬼进行反制打击。”

产屋敷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才和煦地说道：“忍，带着旁边那位少年先下去吧。我想和这位队长先生单独聊聊。”

蝴蝶忍恭敬行礼：“是，主公大人。”

殷明挑挑眉，觉得接下来的谈话应该比较有趣才对。

产屋敷静默地坐了一会，微笑着说道：“产屋敷一族世代与巫女通婚，除了要扼制无惨带来的血脉诅咒，还能在生死之间窥探天机。我已命不久矣，所以偶尔天人交感，看到未来一角。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接下来的问题，您可以认真回答了。我的问题是：如果按照您的方法行事，未来还会按照既定的轨迹行进么？”

殷明微微一笑，心道：果然来了。

在往日的黑塔经历中，殷明就不乏遇见过一些惊才绝绝的“NPC”，这些人可以勘破天机，窥探到命运的一丝轨迹，更有甚者，甚至可以看穿世界的本质。

眼前的产屋敷显然属于前者。

殷明感觉自己仿佛又重回修仙界顶端，望着一个世界的万里画卷，淡漠地指点江山：“未来早已注定，一切都不会改变。”

殷明咂了咂嘴，心道：“装逼的滋味是真不错啊。”

“既然如此，为何不一切顺其自然？又何必横加干涉？”

产屋敷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让炎柱挂掉，激励众人奋发图强，就这样一切按原剧情走多好，费这老劲干啥玩意儿。

“世间万物，皆有因果。既有昨日之因，便得明日之果。哪怕中途有外力干涉，就好比河水改道，却终将归流大海。除非有莫大伟力颠倒乾坤，逆转因果，才有可能改变注定的未来。而这样的力量，这个世界显然还不存在。”

殷明一顿故弄玄虚，翻译成最朴实无华的人话就是：就算我们改变了炎柱的既定命运，也不会影响你产屋敷未来干翻无惨的大业。

“此话何解？还请明示。”

产屋敷：太玄了，说明白点啊亲。

“天意不可违，所以我和我的同伴所做的事情，只是延后，而非改变。”

殷明：够直接了吧？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得死。我们做的只是让炎柱晚点死，这个副本的设定就是炎柱必须死，然后给主角团提升士气，就这么个事儿。

“原来如此。”

产屋敷：酱紫啊，那我就放心了。

……

“先生，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您客气了，请讲。”

“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么？这里人类所经历的一切痛苦，我的剑士们所做的一切牺牲，真的有意义吗？”

殷明认真审视着面前的产屋敷，只见他依然保持着和煦的微笑，微风拂过，日落西山的他，整个人似乎下一秒便要倾倒。

殷明不由心中自语：原来已经到这种程度了么……

“一旦存在，便永为真实。既为真实，一切自然便有意义。”

“哪怕我们只是剧中的人物，我们的人生，只是在演给别人看？”

……

“是。”

……

会谈结束后，殷明站在樱花树下，良久沉默不语，任樱花飘满肩头，连硬朗的头发上也满是嫣红。

他在慨叹这个世界的智慧程度。

黑塔世界往往是根据原生世界的精神和意志诞生，只是那个原生的世界，真的有如此智慧？

两个月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