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活得连禽兽都不如

所有人都在赞赏叶家大少夫人的胸襟，唯独只有叶夫人的脸色沉了沉。

“私相授受成何体统……”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叶尚书一个狠瞪给消声了。

这话的声音不大，周围也没几个人听得清楚。

叶夫人的意思是，即便要给这凶徒拿补药，也该是叶府拿。

否则有心人拿江琯清的名节说事，可怎么办是好？

奈何鉴于她刚才的不识大体，叶尚书就本能以为她又要说出不合时宜的话来才打断她。

这闹事人是工部的黑工，妥善处理还不一定能让皇帝消气，她居然还当众反对寡媳拿药？

当真是越来越愚蠢，简直是不堪大用。

“去拿。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让这位小兄弟的母亲活过来。”

叶尚书发话了，春安立刻领命去取灵芝。

江琯清摇摇欲坠地站直身子。

其实她脖颈的伤口不算大，流的血虽然不算多。

与其说她是被伤的虚弱，倒不如说她是被吓得四肢发软。

幸好她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怯场，顺利将背了三天的台词都当众说完了。

这还得感谢叶寒峥那晚的酒局。

装在高档锦盒的灵芝取回来了，在众位识货的贵族惊叹声中，老妇人也被救活了。

孝子凶徒跪地对江琯清千恩万谢，说了一大车感谢后悔的话。

老妇人听得清楚，虽还虚弱不能多言，却是一直用感激的目光看着江琯清。

少女用手帕捂着脖子上的血，俏脸比一身霜白的衣裙都要苍白，可她大大方方让对方起身。

无论是气度品德还是善良，都将在场不少人的心给收服了。

京兆府的衙差赶到，将凶徒给带去大牢。

无论是谁犯了罪，都不可能逃脱法律制裁，有天大的理由都不可行。

叶夫人这次倒是聪明，在孝子凶徒茫然依依的目光中，承诺会收留他娘到康复。

孝子凶徒这才心甘情愿地回头，跟着衙役去大牢等候审讯。

叶尚书命管家致歉送客，亲自将还在生病又受到惊吓的老夫人送回院子，这才赶去江琯清居住的偏僻小院。

“逆子，你到底还是不是叶家的人？”

院门口，叶尚书停步发出怒斥责问。

看到这个不争气不着调，靠在门框上的小儿子就来气。

叶寒峥抱臂睨了他一眼，扎心的话就脱口而出道：

“当初你们不是一人两只手，全家十二肢的反对我入锦衣卫吗？如今你贪吃擦不好屁股，就指望我提前给你个风儿？凭什么？”

叶尚书像个被点燃的炮竹似的，怒声反驳道：

“凭我是你老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皇帝怪罪下来，你也跑不了。这要是你哥还活着……”

对比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叶寒峥不耐烦的直起身给打断了。

“那你就把他从坟里刨出来，让他继续做你的好大儿吧！我生来就是如此，你若不喜，二十年前就该掐死我。现在再恨，你也弄不死我了！”

父子俩针锋相对，就连周围的空气都被点燃一般。

府医就是这个时候从里面走出来。

叶寒峥转身走进院子里，连气死亲爹的兴趣都没了。

“她怎么样了？”

府医抱拳行礼，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跟出来的叶夫人打断了。

“不过是些皮外伤，还能死了吗？”

死了倒是也干净了。

府医哪里敢反驳当家主母的话，只得作揖后道：

“老朽这便给大少夫人熬药去。”

需要熬药，就不止是皮外伤那样简单了。

叶寒峥抬步就要往里面走。

叶夫人震惊之余抓住他的胳膊，只是还未想好说什么，才能阻止这叛逆的儿子。

便听到房间里传来江琯清不大不小的声音：

“春安，关门。我倦了，除了喝药，任何事都不得打扰。”

丫鬟领命来关门，还深深地看了不远处的二公子一眼，胆小的收回视线便彻底将房门给关上。

叶寒峥转身就走，墨发在阳光下甩出优雅潇洒的弧度。

叶夫人偷偷松了一口气，只能在心底求神拜佛。

这叛逆的小儿子无非就是想要跟他们作对。

他年轻有为文武双全，京城爱慕他的姑娘，都能从皇宫排出城门外。

他又怎会看上自家这一无是处的寡嫂呢？

“老爷，那老太太已经油尽灯枯，根本就是个无底洞。您得赶快想个办法把她送走，可万万不能死在府里。”

尚书府当然不缺钱。

可是叶家再有钱，也不愿意把有价无市的好药材，给一个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