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恨不得埋土里
云喜微微颔首,回道:“奴婢多年未写,可也知道自己的名字是多少撇,多少捺。”
言毕,谢如晦依旧握着她葱白的手,写出一个行云流水,落笔生花般的“喜”字。
他的声音极低,好像泡在酒坛里许久一般,发出一丝带着酒气儿的鼻音,“云喜,你在喜的旁边,试着临摹一个‘喜’字。”
云喜起初没什么反应,主子吩咐,她做便是。
直到她写完,才惊觉发现,两个喜字并排在一起,成了一个好事成双囍的“囍”字。
谢如晦侧眸,觑她一眼,平淡道:“婚嫁囍字,好如意,你爹娘给你取这个名字,是否希望你日后能觅得一位如意郎君。”
云喜定神去看这个囍字,她这辈子还能找到自己想要相守一生,白头到老的人吗?
甭说觅一位郎君了,她能离开这座深宅大院,立马燃鞭炮,拜佛烧高香!
云喜想了想,道:“奴婢的阿爹阿娘,希望奴婢一生欢喜,平安喜乐。”
谢如晦酒意渐浓,头晕目眩,而云喜的声音又像纯净的溪水,撞入他的耳朵,流淌在燥热的心田间,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视线开始迷离,往后一退,目光锁定在云喜那玲珑有致的身躯上。
许是他的动静过大,云喜把毛笔放在笔架上,转身去看。
恰好与他的视线相碰。
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珠子骤然放大,慌忙地躲开那道灼热的视线,他这副样子,不可避免的,
让她想起,他浑身狠戾地将她强占的那晚……
云喜怵惕的紧张起来,眼尾微红,强笑道:“世子爷,奴婢方才是说笑的,奴婢的爹娘也如你所说的那样。”
谢如晦那双深褐色的眸子愈发地猩红,像野兽看中猎物一样,目不斜视,只待最后张开獠牙的那一刻。
云喜被他这般盯着,内心像塞了棉花一样堵得又慌又闷,她极力地让自己平复心境,缓缓张口道:“奴婢...奴婢扶世子爷回房就寝。”
谢如晦嗜上情与欲的眸子深邃黝黑,他看着她,高大俊挺的身躯朝她走来,把她逼至桌沿,退无可退。
云喜的双手堪堪撑在桌沿上,身如柳枝一般往后仰,尽量与他保持相对的距离。
可谢如晦丝毫没有退后的意思,反而步步紧逼。
云喜的眼泪唰地流下来,她呜呜咽咽地道:“世子爷,你喝醉了,奴婢扶你回去就寝,好吗?”
谢如晦的下腹传来一阵燥热,烦人得很。
他把云喜压在桌面上,与她额头相抵,呼吸粗喘着。
云喜从他的眼眸中窥出不少的危险情愫,心猛地绷紧,她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白腻的脸颊都被急红了。
她不是不知道,这些皇室宗亲,高门贵族的掌权者,若是喜欢哪个丫鬟婢女,多半不管不顾地宠幸一晚,好运气的被纳为通房丫鬟,侍妾,不好运的继续当下等丫鬟,直至年龄到了被放出府邸。
而她万分不愿再经历一次,遂用力相抵,噤若寒蝉,“世子爷,奴婢是云喜,若您想找人伺候,奴婢这就去告知燕王妃,为您安排。”
谢如晦看着云喜那一开一合的红艳嘴唇,只觉她说话时像一只勤劳的蜜蜂,在他耳畔嗡嗡嗡,一刻也不停息,他站直身躯,长臂一伸,把瑟瑟发抖,如惊弓之鸟的云喜揽腰捞起来。
霎时,案台上的笔墨纸砚,瓷器、山石玩物等被谢如晦拂开,悉数砸在地上,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奴婢这就给您找去!”
云喜气息不稳,雪白的贝齿紧紧地闭合着,打着寒战,欲要挣脱被谢如晦包围的桎梏。
却不料谢如晦拉着她,不让她走。
谢如晦扳过她的身子,抬手用指腹拭去她眼尾处落下来的泪珠,“你真真是个女娇娃,怎这么爱哭?”
云喜僵直着身躯,那蕴含着泪花的眼眸透着万般恐惧。
谢如晦虽醉了不少,但也感觉到云喜的紧张的发抖的身躯,他勾了勾唇,有些失望地笑道:“你似乎真的一直很害怕我,换作是别人恨不得千方百计爬上我的床,而你...不一样。”
云喜脸色微微一变,她没想到谢如晦说话如此直白。
外面骤然劈下一道闪光,倏地,雷声滚滚,紧接着传来一阵又一阵飒飒的声音,是急雨落在屋檐上,双交四椀菱花棂格窗棂上发出的声响,亦是敲击着两人此时不同心境发出的声响。
伴随雨声、雷声,继而传来一道熟悉又突兀的声音,是飞睇的叫声!
云喜转头望向窗外,发现飞睇蹲着身子,往她的方向看过来。
“飞睇!”云喜心里一跳,急喊一声。
谢如晦瞬间清醒不少,异常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你怎知它叫飞睇?”
云喜蹙了蹙眉,眼神飘忽不定,“奴婢...奴婢见过它。”
“你出去过。”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