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他的心思
谢如晦的鼻端闻到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花香,嘴角竟不自觉地往上扬,他睁开眼,看见背光下的云喜,长发垂下,抿唇时露出小小的梨涡,欣然笑道:“云喜,还是你有我心。”
云喜扶他起来,不料他身上的软鞭竟然勾住了她的腰带,只轻轻一带,微微撕拉一声,一侧衣襟松松垮垮地落下,露出了半个又白又圆的香肩。
继而又细又软如墨般的黑发披在肩上,微微地扫过他的面颊和鼻尖。
云喜倒吸一口凉气,忙把衣襟拉上,只听眼前的男人粗重地闷哼一声。心内登时翻涌起慌张、羞耻之感。
谢如晦呼吸越发沉重,酒气又上涌,他一把揽过云喜将她压在榻上,两人鼻尖对鼻尖,眼睛对眼睛,两人的唇瓣仅有两只手指的距离。
云喜的发丝散在榻上,衬着她的小脸愈发楚楚可怜,纤长的脖颈泛着蜜色,真真扣人心弦,秀色可餐。
她涨红了脸,听着他急促的呼吸,眼眶有了微微的酸意,她不敢动也不敢说,像一只待宰的小羔羊。
一时半会被他盯得垂下眼帘,不敢再与他对视半分。
谢如晦只嗅到她身上的香气,身体如被熊熊烈火点燃,他的胸膛压着她的,害她动弹不得,他伸手勾着她的下颌,低低笑了一声,声线几近沙哑地说道:“你真是个小妖精,母亲说你是祸水,不让我带你出门,我偏不信这个邪,我堂堂男子汉,怎么会因为一个女子,坏了自己的仕途。”
他一开口,温热的呼吸拂面而来,云喜的胴体轻轻战栗,扬起眸子看着他,只道:“若是真的,世子爷要如何处置奴婢?”
谢如晦的眸子深不可测,危险又低沉的话语钻进怀中少女的耳中,“那我便带着你…隐居深山,从此不问世事,如何?”
这番话惹得云喜的耳珠子通红一片,像一块绯红的玉琢,亦像他一直带着的那块白中带红龙形玉佩。
他垂下眼眸,伸出修长的、长满了茧子的指腹去细细摩挲,滑腻滚烫,皮肤发麻。
……该死的!
腰腹处开始发酥,胀痛。
云喜感觉到那物什抵住自己的小腹,对方的眼尾又微微发红,眼神浓烈且炙热,害得她惶恐道:“世子爷,该喝醒酒……”
话音未完,谢如晦低下头,叼住她那张又软又糯,不染而赤,一张一合的唇瓣。
云喜瞬间瞪大了双眸,她感觉到嘴里有一股很浓很烈的酒味,她像被人灌了一口烈酒,头颅晕晕乎乎,昏昏沉沉,只觉那人缠得她又软又麻,银丝勾连。
谢如晦久旱逢甘露,一遇到温香软玉,便一发不可收拾。
那吻又快又急,渐渐地,慢了下来。
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缠。
谢如晦将脸挨到云喜的肩上蹭了蹭,继而往上,在她秀白的脖颈上仔细嗅着,幽香扑鼻,又轻琢一番,爱不惜手。
许是酒气上头,把人胆壮成了牛胆。
谢如晦亲了她的面颊,额头,眼尾,鼻尖,在她的嘴唇上流连忘返,攻略城池。
他亲了一小会,低眸去看她,在他的视线看过去,云喜美得像一株艳压群芳的海棠,蒲柳之姿,丰腴婀娜,直教人血脉喷张。
他呵笑一声……
若再往下深入,自己就不是人,反倒像一头畜生。
遂往旁边倒下,大手搂着她的腰肢往自己身边靠,埋在她的脖颈处,嗅着她的香气,闭目酣睡。
云喜偏过头,眼根微湿,呼吸的声音像一头受了伤的幼兽,发出支离破碎的哀鸣。
昏黄清幽的寝室里,静谧得只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她望着案台上的蜡烛灯芯,朦胧了双眸,许久之后,偏头去看他。
他与那些行军打仗,粗犷勇猛的将军不同,端的是温润儒雅之姿,长眉入鬓,双目有神,鼻梁高挺,容貌隽秀,丰神俊朗,堪称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可他的内心好似埋了一头狼,蛰伏着,盘算着,时机一到便把目标叼进嘴里,吃干抹净。
这样的人,在他的身边,有好也有不好。
看重你时,可以豁出性命,情深义重。
不待见你时,你压根连出现在他面前的机会都没有。
况且,她见过他冷面无情,差点让她当军妓的那个场景,不由后怕了几许。
而偏偏……她在这时候。
要依仗于他,也必须依仗于他……
她缓缓闭上眼睛,往事如烟的记忆地飘入脑海,只一转瞬之间,她的亲人一个又一个地离她而去。
她云英未嫁,又丢了身子……
细细想来,没了,她什么都没了。
大抵是情绪有些波动,肚子的那块肉好像知道阿母正哀伤着,发出轻微的疼痛。
云喜蹙了蹙细眉,深呼吸了一口气,暗道:还好有这个小家伙陪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