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簿
“什么叫少爷不行了?你什么意思?少爷怎么了?”沈溪语用手撕扯着其中一个家丁的衣领子,不停地质问道。
家丁吓得支支吾吾地说不上来,眼看着衣服的扣子都要让她给扯掉了。傅向阳连忙上前拉开沈溪语,虽然他心底也发慌,但他要是也乱了套,那可真就没有人能主持大局了,他劝道:“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出去看看情况。”
时廷见状也说:“我们先出去看看,外面那群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佐震见众人要往外走,心底顿时有了极其不好的预感。他带着雨夜来的时候,根本就没见到有人过来。她们肯定是绕了很大的一个圈子,才绕到了郊外的小白楼。
她们抓了少爷,免不了是有备而来,断不可能是好心送少爷回来,否则就不会使手段迷晕那么多人了。想到这里他厉声阻拦住众人:“都别动,出去更危险,让她们自己进来。”
他忽地深深呼了一口气,开始拼命地大喊,还接连喊了三次,声音响彻了整栋洋楼:“屋里的人赶紧出来,逃命了,外面要来杀人了。”
然而就在众人还未明白佐震的用意时,屋子里面的其他人听到了“杀人”这两个字以后,霎时间乱成了一锅粥。
楼上的四五个小丫环你挤着我,我赶着你,健步如飞地往楼下跑。屋内那三个知道情况的家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因为知道出去也是死路一条,只好拦住楼下到处乱窜的小丫环和家丁。厨房的三个胖厨子,也带着三个打下手的伙计们跑了出来,四周此起彼伏的嘈杂声不绝于耳。
只有小兰默默地站到沈溪语身边,轻轻叫了一声:“小姐。”
佐震趁乱对着雨夜低声说道:“现在情况不太妙,趁她们没来,我先去傅家搬救兵,你至少给我撑上半个小时。”
佐震趁着众人骚乱,没有人注意之时,转身溜进了厨房。雨夜扭头刚跟傅向阳说了一句:“佐大哥搬救兵去了。”又见三五个丫环家丁正向着门口跑去,小白楼的大门这时也开了。想要逃跑的丫环和家丁还没迈出大门口,突然间就晕倒在地。屋内的无头苍蝇们见有人倒在地上了,立刻停止骚动,全部站到同一侧。
只见门开了以后,从外面乌泱泱走进来一群人,如同家丁所描述的那样,看衣着打扮她们全都是女人。
雨夜登时带着小五小六,还有屋子里面剩下的六个傅家人,以雷霆之势挡在众人前面。没等众人看清楚情况,这些女人们每个人就拿出一根竹管子,放到嘴边瞄准目标后用力一吹。雨夜等人立马拿出别在腰间的棍剑,不断地在眼前挥舞,将从管子里吹出的银针全部打飞落地。
带头的女人仰天笑了几声后说道:“不愧是傅家的高手,各位别来无恙。”
这时众人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带头的这个女人是蓝月亮,身后跟着不少三陵族的族人。只是这次她们没有穿着统一的服装,而是换了很平常的服饰,看上去更像是平常人家的女人们。
蓝月亮又拍了拍手喊道:“来人,把江少爷给我带上来。”
随即从蓝月亮身后的人群中走出来一个推着轮椅的女人。而坐在轮椅上,那个满身血痕伤口的男人正是江修仁。
众人见到这一幕后顿时满脸惊慌,手足无措。沈溪语看到江修仁身上还穿着走时的那件杏色衬衫,衣服破破烂烂沾满了血迹,每一处开口都露出细细密密,触目惊心的伤口。那些伤口血红血红的,红得快要发黑发紫,他坐在轮椅上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好像真的没气了一样。
她想到江修仁让人一刀一条伤,砍成了这个模样,心里面也如同让人捅了几十刀那般疼,眼泪倏地就掉了下来。
傅向阳第一次看到江修仁受了这么重的伤,立时急得边大喊边想向前冲:“蓝月亮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对江修仁做了什么?”
好在雨夜眼疾手快及时拦住了他的大哥。
蓝月亮只冷哼一声,随即嗤之以鼻道:“我可是救了江少爷的大恩人,你们应该谢谢我才对。他在吴县的水域附近让人给偷袭了,被人割了一刀又一刀,马上就要死了。是我们发现了他,还给他吃了疗伤的药,不然他早就断气了。”
“你说的话能信吗?”傅向阳张牙舞爪瞪着眼睛怒吼。
蓝月亮很不屑地瞥了一眼傅向阳:“你爱信不信。”
这时沈溪语抬手擦干脸上的泪水,用手拨开傅家的人走出来,她出声喊道:“蓝长老,别来无恙。”
蓝月亮听见竟然有人喊她蓝长老,便瞪着眼睛盯着沈溪语瞧了又瞧,然后极其轻蔑地冷笑一声:“原来是你啊,我记得你,一年前就是你用我的族人威胁我,我才不得不放跑了你们。你就是小白楼的沈溪语沈小姐?”
果然,蓝月亮是有备而来,甚至她早就知道小白楼有个沈小姐。沈溪语不想跟蓝月亮多说半句废话,江修仁的伤势很严重,如果继续拖下去恐怕会性命不保,于是她直截了当地问道:“我知道蓝长老不是来邀功的,你想要什么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