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
席临然已经收起了情绪,淡淡一笑:“确实有些巧。”
他抬手行礼:“劳烦公公送本官到此,剩下的路本官自己走吧。夜已深,公公请回。”
说完,男子抬脚,不急不缓地朝角门方向去。
小太监目送男子的身影离开后,忍不住长叹了一声,喃喃道:“周夫人去世都八年了席首辅还走不出来,也是个痴情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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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自然重点在“宴”字上,但除此之外,礼乐、舞蹈、百官座次,也不能出现差错。
菜色杨贤妃已经基本定下了,不用周窈窈多加改动,只用她发挥自己的专长,试试菜即可,百官座次按照上朝所站的次序照搬即可,到时候让伺候皇上上朝的太监去一一看过。只是礼乐舞蹈还只弄了个大概,有许多细节需要敲定。
尤其是这块是整个宫宴出彩的环节,不能太陈滥也不能太新颖,难以掌控这个度量。
内务府初拟了几个单子,可试场的时候周窈窈差点没夺门而出,那乐曲比吴安嫔弄得那杀猪声也强不到哪儿去,也就舞蹈能勉强入眼。
眼看马上中秋了,周窈窈干脆下定决心,让内务府将几年前先帝在世时用过的节目单子裁剪裁剪,把类型差不多的混在一处,寻当时参与的人来指导指导,权当是今年的新节目了。
最后弄出来时,成效居然不错,没什么亮点,但也能平平稳稳地结束。
因为时间紧迫,周窈窈也懒得让人弄什么观月阁、赏月楼之类,就在太和殿设宴,内里陈设多放了些与“月”有关的物件,其余陈设不变,不知道省了多少心思。
周窈窈很是满意。
中秋夜,百官入宫。
皇上不在,按照礼法,皇后、嫔妃居北,大臣携家眷居南,周窈窈坐在杨贤妃下首的角落处,只能看见几个大臣的背影。
乐伶刚刚入殿,待乐伶奏曲,宫宴方始。
周窈窈这个位置连人都瞧不见几个更别论歌舞,她想低头用膳时,却见芽春快步行到她身旁,低声急道:“婕妤,大臣们有些并未入座的,宫宴都开始了,殿内还空了十余个的座次。”
宫宴就是为了宴请文武百官,若是人不来,那宫宴有何意义?
周窈窈面色难得地严肃:“不是先前都去送了帖子了吗,他们怎么如此大胆,居然连宫宴都敢不来?”
前朝尽管形势紧张,但大臣们多少还是要给皇室颜面,连宫宴都胆敢不来,这些臣子怕是已生他念,甚至要付诸实行。
问题还不单单在这些未落座的臣子身上,其他入座大臣见他们这般放肆,心中对皇室乃至皇上的威严也会有所怀疑,必然生变。
她可不想还没等到回去的日子,就因为叛乱而殒命于此。
周窈窈思索片刻,咬咬牙,挥手唤来紫剑,在紫剑耳旁叮咛了几句,随后吩咐芽春:“你带人去移动桌椅,把空出的位次全部撤下。记住,要快。”
芽春赶忙去做,而紫剑闪身到杨贤妃身后同她说了几句,又见杨贤妃同上首的皇后娘娘说了些什么,皇后娘娘朝周窈窈的方向瞥来一眼,目无悲喜,随后又收回了视线。
片刻后,在乐伶奏乐前,皇后娘娘的声音响起:“今日宫宴,本是大喜之日,但有人疏忽大意,居然在送帖时遗漏了几位大臣,是本宫驭下不严,本宫,自罚三杯。”
皇后娘娘一向不饮酒,此时自罚,下首大臣微有躁动,议论纷纷,不过又很快安静了下来。
等三杯结束,皇后冷声道:“周婕妤,你主理宫宴有失,也自罚三杯,为诸位大臣赔罪吧。”
周窈窈理了理裙摆,淡定起身,举起酒杯饮了三杯:“是臣妾办事不利,望诸位大臣谅解,望皇后娘娘责罚。”
这酒好辣。
她强忍喉头辣意,没有留意到,在百官上首,有一个男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瞧。
“寒了臣子心意,羞了皇上脸面,自然要责罚。你且退下,自行回宫反省,其余责罚,待本宫与皇上商议。”
周窈窈拜伏在地行了一礼,起身后从侧门出去,却并未回宜龄殿,只是侯在偏门。
片刻后,宫人们又在她面前摆上了一桌席面,内务府副总管亲自伺候着布菜,笑着道:“周婕妤,您这下可是立下了大功,李公公在殿内伺候皇后娘娘,特意命奴才出来,好好伺候您。”
周窈窈灌了两杯水才消了嘴里的辣意,闻言摆手道:“公公客气。”
殿内歌舞声起、乐声不休,约莫一个时辰后,礼乐初歇。
周窈窈也吃得差不多了,听殿内脚步声起,知道百官们纷纷退下后,便命人收拾面前杂物,再去殿内瞧瞧。
宫妃们从侧门出来,陈婕妤打头瞧见周窈窈,哈哈大笑之后面露嫌弃:“小门小户出身的就是上不了台面,这种大事还能出错,你等着搬出宜龄殿打入冷宫吧。”
周窈窈也不生气,含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