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不欢而散
忍,反正刚刚自己已经敲打过一回了,她儿子必然是清楚她意思的。若再出现类似的事情,那就不是像现在这样简单的敲打了。
结果,女儿眼尖,立刻扯破了儿子极力想要瞒下来的事情。
而海新月,只看了一眼,脸色就阴沉了不少,刚还咋咋呼呼的陆佩登时不敢再说话了,缩在沙发一角,静待母亲教训她哥。
陆夫人海新月虽姿色平平,貌不出众,且已近五十,可瞧上去竟比那社交圈里同龄的夫人们要年轻多了。为此,有不少人私下嘀咕这人是不是偷偷去做微整容,拉皮什么的了。
可这终究也就那些小家子气,不清楚海新月为人的才会这般碎嘴。
海新月自启蒙起就知道自己相貌一般,哪怕再梳妆打扮也就那么一回事儿,所以也就没怎么在这上面花心思,普通护理图个清爽干净罢了。哪怕是后来与陆鸣的父亲陆远相恋了,也没特意打扮过。
其实之所以会如此,这与海新月的家庭有关。她家不说什么书香门第,却亦是以书传家的。自小海新月的父母就教导她‘芳华容颜终会老,唯有气质藏人心’,所以长大后博览群书的海新月在言行举止上迥异于同龄人,显得很是格格不入。
可正是这格格不入的人,入了陆鸣的父亲陆远的眼,风风光光地进了陆家的大门,顺顺当当地成了陆家的当家夫人。最后又为陆家生了一个继承人与一位小千金,这地位更是稳若泰山,无人可动摇呀。
不过,就算有人想动歪心思,奈何这陆家所有人都向着海新月,是真真正正将其视作家人了的。
所以说这海新月这一生,比起别人可真是顺遂如意,喜乐康宁。
当然了,若没有与秦家那桩婚约,海新月会觉得更顺遂如意的。
倒不是说秦家配不上陆家,毕竟这两家人当初是一起起的业,发的家,百余年来一直都是互相扶持,彼此成就的,要不然又怎会定下这秦晋之好呢。
可也不知道为何,这婚约明明是出自陆鸣等人这一辈的曾祖父之口,却直到陆鸣这一辈都还未履行过。
这说起来,也真是陆家理亏。虽说当初是秦家的先辈说要联姻,可这陆家的先辈也没一口拒绝,只说若两家孩子有缘即可。这样的话,在外人听来不就等同答应了嘛。
其实吧,陆家的先辈也不是不想跟至交好友成姻亲之好的,可无奈祖上有一条子孙后代必守的规矩:任是谁都不得插手子孙后代的婚姻大事,喜欢谁,爱谁,与谁在一起,纵是生他养他的父母亦不能插手!
这条规矩谁敢违呀,都不知道已经传了多少代多少辈了,差不多已经刻进陆家子女的骨血里去了。
所以,陆家的先辈只能说先让两家的孩子处上一处,看看有没有缘份。
好嘛,陆鸣的父亲,陆鸣的爷爷,即使知道有这么件事,也不管不顾地喜欢上了别人,还风光大娶地迎进了陆家。
没办法,失约都失约了,陆家给不了人,只能给秦家以帮助,许以利益了。要不然,秦家现下早已无法与陆家比肩了。
之所以海新月不喜儿子接触秦家的人,只因她觉得现下住在那秦家里的人都是些没心肝烂肚肠的,好人不是死了就是走了。
不过纵使海新月不喜秦家的人,不喜那个独断专行的秦家当家人秦慎独,不喜那个佛口蛇心的秦家少夫人陈康桥,却也不会迁怒于秦子衿身上。
海新月最初也是想着母亲是母亲,孩子是孩子,母债子偿的行为她也不认可,更何况她也没有资格去代替那一家子去向她们讨要说法,真正有资格的人已经不在了。
所以海新月也曾真正待秦子衿好过,把她当自己的孩子那样疼过。但她逐渐发现,虽然秦子衿某些方面并不像她的母亲,却更令她无法接受。
更别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成日待在那个虎狼窝,受她那个母亲的教导,她真的无法相信歹竹出好笋,就是有,那也是长歪了的。
尤其是发生了那件事后,海新月更是禁止自己的子女与秦子衿接触,她甚少如此强硬的行为,惹得除了陆佩以外的陆家人的不解,但最终还是尊重了她的想法。
陆鸣虽不明所以,却也知道这其中必有原因,可他母亲与妹妹三缄其口,怎么也不肯说。他作为婚约的当事人,当时对此很是左右为难。
陆鸣倒不是为难无法再与秦子衿见面了,毕竟从小到大他都只是把对方当妹妹看待,只是因为两人的婚约关系多看顾了一些,并无其他意思。
于陆鸣而言,这场婚约更像是他无法摆脱的责任,传了三代还未履行的承诺罢了。
最后,陆鸣再三跟他母亲海新月保证,秦子衿于他只是妹妹,他对其无任何男女之情,他定会自我约束,洁身自好,绝不越雷池一步。
海新月这才松口,答应陆鸣尽其未婚夫的本职工作。
“陆明申!你今年若是再去一次H市,我宁可破坏秦陆两家的关系,也要将这婚约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