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过去
温度不至于很低,但如果不运动的话,会感到寒凉。
夏子亓总是默默的呆在角落里,因为他眼睛的缘故,几乎没有人靠近他。
加兰想起了失忆时,因为自己外貌的原因,在学校里总是被人注目又无人接近,她的心里无比孤独,没有人能倾听自己的痛苦,那份压抑感她永远不会忘记。没有朋友,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亦不认识周围的人。如果不是她努力,她会在对未知的恐惧中成为变为庸俗。养父看她可怜收养她,那没有爱的家,对加兰来说,恩报了,与她再无关系。
所以亓,你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不善交际的样子?因为环境吗?被绑架时,亓发了高烧,已经到了迷糊意识不清的状态,她当时想着,逃出去后赶紧找到救援,亓就能获救了。如果当时把亓也背出去……,加兰犯头疼,赶紧离开这片区域,前往触发下一个点位的地方。
希昭是白化病病人,许是相同的异类,他会坐在小亓身边一起发呆。后来加入了和韵,然后和韵带来了他的老大清宜。他们中小亓话最少,但他也终于从无边的寂静中回到现实,他的仅剩的那只眼睛,眼里开始出现微光,他还是想再努努力,即使被背叛了两次,他还是会渴望感情。前路就算是灼热的火焰,他也要像飞蛾那般扑上去。
有人嘲笑亓的眼睛,有人害怕,这个右脸美得不可方物的少年,其左边居然是可怖的伤疤与刀痕。
清宜是他们中最早来到这里的,他有足够的话语权。他说:你看他,觉得他是天使还是恶魔?如果他是天使,那你也是;如果他是恶魔,那你也是。
如果没记错,那几百个孩子后来因为无法承受药性和异变,要么死去,要么被关在第三层任其自生自灭。
亓是个特殊的外国小孩,希昭也有白化病,这个清宜,或许是想在悲惨的实验中,还能尽自己所能救一下更弱小的人。
在和韵没认识他们之前,和韵对他的记忆是,他是一个英雄主义的人,清宜总给他讲超级英雄的故事,或许是在那些牺牲者的故事中,他寻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所以不管怎样,他都尽力护着这群比他小的弟弟妹妹。
清宜的身体第一个出现异样,在他们眼中,他好像在被撕裂,那种痛苦持续了一周。在确定他的基因产生异变后,博士大为高兴,然后加快了实验的进程,即不计一切损失,加倍用药。
这所研究所里有去除记忆的方法,药物和手术,因为担心出问题,他们一向采用药物。所以等清宜回去时,他对他们毫无印象,并且变成了有编号的无情管理者。
知道后面会被清洗记忆,忘记自己的所有感情,那无异于将他所有的一切再次夺走。亓的眼神开始变了,凶狠冷冽,不再带有善意。他对希昭说:“我不想做好人了,我想做坏人,很坏很坏的人。”他累了,经年累月的实验让他身心俱疲,不在是那个充满希望与爱的孩子。
后来是希昭,得知他的能力是眩晕别人,博士当机立断给他的眼睛上了一层膜,让他失明。这家伙,即使被洗掉记忆,还是第一时间靠近了亓,他觉得对方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而且亓为他哭泣,他们一定认识吧?
博士并不介意这群孩子听不听话,如果反抗或背叛,再洗一次记忆即可。只要后面对他们洗脑,他们就会忠心于他。
和韵从六岁就被抓来,他对自己的过去模糊不清,难怪这记忆一洗,连生活过的印象都没有,他总说自己是他们中失去记忆最多的人。
加兰一直没有找到藤小六,不知道为什么,她与他们并没有一起。加兰加快了观察的进程,不管现在再怎么后悔愧疚,都要先救出小亓在意的人。
穿过一道道门,她终于触发了博士往下一层的路,这个肥胖的家伙行动相当迟缓,旁边一起的有一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扶着他前进。
电梯下降了几乎五分钟,加兰暗暗估计这地下的深度,大概离地表两百多米。
这第三层,湿冷不说,光线也暗,通道居然只有一边有灯,另一边的墙壁映射出长长的影子,寸步不离的影子像幽魂跟在后面,耳边是由脚步声引起的,由每道房间里传出的呼救声,若是察觉外面的人不理,就会爆发出强烈情绪的嘶吼,加兰不确定那些房间里的人还能不能算人。
他们进入一个特别的房间,这个房间长满了绿色植物,空气是被特殊处理过的,很干净清新,温和的气温和太阳灯,会让人以为自己逃离了阴暗潮湿的地道,来到了有媚阳光的户外。
“怎么又让藤蔓包围了?怀伯,去清理一下。”博士顾海龙走累了,随意坐下命令那个叫怀伯的中年男人。
清理出来,是一个封闭的玻璃仓,她捂住嘴以抑制惊恐,世界观被撕裂,她也说不清,这究竟是恐惧,还是害怕。因为藤小六以一种让人san数值狂掉的方式存在。
藤小六的身体呈现一种鲜明的绿色,那些血管的地方长满了植物的根系,叶子生长在她的手指头发甚至脚趾头上,一根细长的茎从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