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中戏

太鼓敲出和缓欢愉的节奏，烟火留下的火药味不断弥散，混合着草木的清香，夜幕将临黄昏未亡之际。

身边的青年:“小姐，一起来看一场春雪吧。”扬起手中的花瓣。

她打着伞，纷纷扬扬的浅色花瓣落下，比雪更娇嫩，比花瓣更柔软，一瞬间遮蔽了青年的面孔，将伞下世界与烟火大会隔离开来，形成独立的一方天地。

“咔”一声快门摁下的声音唤回六出的思绪。乱数给她比“OK”的手势，锦子站在一边鼓掌。

“我可以看看照片吗？”六出走下布景台问到。

“当然没问题，很完美的一组照片，马上就能洗出来给每人一份保存。”乱数如释重负，几乎开心到转圈“这组照片真是完美的诠释了我的设计理念。”

“这几套衣服的设计理念是什么啊？”锦子好奇的问。

“emmmm，就是在回忆和故人的快乐时光，幻想以后能再见，和她一起看烟花……”乱数嘴角是笑意。

不同于以往的笑，溢满真心，怀念，纯粹，甚至失落……六出不知道为什么能一次在一个人眼里看到那么多丝缕不断的情绪。

“……”她没有追问，毕竟她从小到大无论是亲情还是友情都没有过这么深刻体验，更遑论爱情。

于她而言，斯人已远，眼前的更重要。

“到正午了，小生请两位小姐和乱数去吃饭吧。”幻太郎适时出声，打断情绪的的酝酿。

“谢谢幻太郎，不过我一会儿还有订单要做就不去了，两位小姐姐去吧~”乱数眨眼，“以后可要补上我这一顿。”

“没问题。”

最终还是走到了上次六出和幻太郎相遇的那个餐馆，临街的落地窗映射出里面悠然自得的人，“看来幻老师经常来这家饭店啊……”六出感叹。

“确实呢，这家店发生过的有趣的事给小生提供了很多灵感。”比如乱数把这家店所有菜都点了一遍，差点没把饿了三天的黛丝胀傻（愚人节魂穿剧情），又或者是在这里记录下的来来往往的有趣的人。

“叮铃叮铃叮铃……”锦子的手机响了。

说了没几句话锦子就准备要走了，她解释到是有朋友需要帮忙。

“朋友是……”

“秀雄，你知道我和他是一个社团的，而且快考试了，有的东西需要结算统计……”锦子如实解释。

锦子做事很少犹豫，她打定主意的事很少会改，无法挽留锦子，六出内心感叹，社团和秀雄有多大的魅力，能让锦子放弃和梦野老师吃饭这样难得的机会。

“那下次小生请佐藤小姐吃饭。”幻太郎善解人意。

四人的团建就变成了两个人。

六出点了意面，牛排，幻太郎贴心的帮她切成了四四方方易于入口的小块儿。

“那个，梦野老师，乱数他说的故人是……还有连翘花。”

“小姐也注意到了啊。”幻太郎食指搭在下巴上“他过去的事情小生也不太了解，不过私以为还是尽量不要提起为妙。”乱数的过去可不是普通人可以探寻的，仅从他所知的一隅，就可以窥见巨大的黑暗，这样的危险还是离小姐远一点好。

六出垂下睫毛，如鸦羽小扇，梦野老师是在提醒她。

“好的。我会尽量避免在乱数面前提到这两个问题的。”

“小生好伤心啊，明明我在你面前，你却一直在问乱数，难道小生已经无人问津了吗？”幻太郎捏着细细的女声，一副伤心的样子，任谁都能看出来是装的。

“啊，当然不是，就是忽然很在意乱数的事……”六出无措，原来你是这样的梦野老师。

……

梦野幻太郎坐的端庄，繁复的和服丝毫不影响他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窗外的人来往匆匆，远处的街心广场上女孩身穿长裙，带着遮阳帽，白鸽飞起，身边的背包男生蹲下为她拍照，很幸福的样子呢。

六出抿一口咖啡，忽然想起一句诗“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卞之琳，断章）

如果是梦野老师的话确实完美神秘得像是上世纪遗留的艺术品。

幻太郎回头正对上六出的眼神，回以一个温和的笑。

与舒缓的气氛不相符的液体泼洒声和瓷杯碎裂的声音打破两人的平和。

一是位衣着华丽的妇女把手中的咖啡泼向了她对面的中年男人。

“多少年了，你都是这副德行！”她怒斥那位男性，“这副样子你给谁看啊，我对不起你是不是！”踏着低跟的鞋子走开了，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她回瞪了一眼，却是眼底水渍闪动。看样子杯子碎裂的声音也是她把杯子摔在了地上。

中年男人摘下手中的眼镜，双手合十向店里围观的客人致以歉意，再一点一点擦掉身上的咖啡渍，但衬衫上的棕色污点却怎么也无法祛除，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