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最初

斯黛拉很早之前有一个梦想，就是享受生活，以及“不劳而获”。

她并不是喜欢过多考虑旁人想法的性格，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讲，斯黛拉很是“自我”。

因为“自我”，她不会隐藏自己的身份，早早便和莱欧斯利说过自己是魔神。

——虽然他们初相遇时，她有点落魄。

那时候斯黛拉刚从海里爬起来没多久，混在枫丹的街头看了人类的来来往往，半晌才得出结论：

那个摩拉克斯……真■■■牛哇。

提瓦特的交易货币是“摩拉”，这其中要说和摩拉克斯没什么关联，她都不信。

就连自己下意识发出感叹的“■■■”也是和经常路过的流浪汉们或者混混学的，几天后，她才知道原来那是脏话。

斯黛拉是魔神，她想要什么都有大把的子民争先恐后地献上。

这还是头一次……她站在街头，虽然得到了很多人的瞩目，也有人短暂为她停留，可人群熙攘，很快又只剩下她一个。

斯黛拉心想——试着融入这里看看？自己为厄歌莉娅做了那么多，理应开始享受生活了吧？

她在大街上见过最多的就是摩拉交易，所以斯黛拉左思右想，摸索了了一套自己颇为满意的话术，然后下一步就是合法获取摩拉。

可是她没什么可交换的“商品”。

那就……给个承诺吧？

魔神的承诺可是很宝贵的。

斯黛拉信心满满，然后第一个尝试的目标就是莱欧斯利。

理所当然的，她碰壁了。

这个黑发小孩，用那样平静的语调说他没钱，说她诈骗。

好嘛。

……那就去乞讨。

斯黛拉并不觉得乞讨有什么值得羞耻的，倒不如说，一个尚未把自己完全融入人潮的魔神并不觉得自己做出一些人类社会中已经有不少人做过的事情，会有什么值得羞耻的。

——很多人都那样做，他们可以轻易获得钱财，这就是“不劳而获”。

只需要在面前准备一个放金钱的容器，然后坐上一天，总会有人放下摩拉，这是“赠予”，她喜欢这样的赠予。但是自己的气质完全不像是个乞丐，似乎没办法吸引到好心人，于是斯黛拉趁热打铁，和那个同为流浪者的黑发小孩提出邀请，他们可以共同“不劳而获”，可惜被拒绝了。

她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拒绝的。

直到后来她才明白，这原来是因为人类的“自尊心”，这东西很奇妙，有人没有自尊，所以可以做出很多正常人没办法想象的事情，但有人的自尊很重，这会让他陷入比现在更糟糕的境地，却能让人心中安宁。

莱欧斯利属于后者，而斯黛拉在独自乞讨的过程中遇见了不少前者。

于是很快，擅长学习的魔神找到了另一种“不劳而获”的方式。

妄图冒犯她的男人不少，斯黛拉全部都用冰反反复复来上了几通酷刑，然后言笑晏晏道：“打劫。”

富人就要三千万，穷的就扔去海里抓海鲜。

不得不说，在这样的“不劳而获”之后，她有点明白为什么很多人明知犯法也要去做强盗了。

——真的很快乐。

比大多数循规蹈矩的普通人类的一生要快乐地多。

尽管很多人已经被约定俗成的规矩教化成了一样思想的人，他们都唾弃这样的“不劳而获”，但斯黛拉并不在乎。

她很“自我”，想要融入人类社会，但并不非常为此付出努力，还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某种轻慢态度。

所以她打劫富人财产，压榨穷人劳动力，哪怕在冰天雪地的冬天，对她言语调戏的流浪汉已经在冰冷的海里冻到直不起腰来，哆嗦着身体几乎要死，斯黛拉也没有任何的懊恼。

她只勉强付出了“融入人类社会”的一点点努力，勉强遵守着规则，所以无论是富人还是穷人，她实施“惩戒”的前提都是他们对自己有过严重的冒犯。而且她控制着没有杀死任何一个人。

虽说斯黛拉也并不惧怕枫丹律法，毕竟没人可以奈何她，按照关系，芙卡洛斯甚至是她的小侄女，所以斯黛拉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做了什么。

但她也不是那样无药可救，她“自我”，可魔神骨子里还是对人类有那么几分的垂怜的。

魔神爱人，斯黛拉有点累，遇见的人类也有不少该被惩戒的臭虫，所以她不想爱人。

这种本能可以克制，斯黛拉每每想到自己一觉醒来连子民都离她而去了，众人只知道厄歌莉娅，却不知道厄歌莉娅还有一个好姐妹，她心中的某种冲动就会少很多。

那时她茫茫然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子民怎么离开她的她一概想不起来，但根据人类的劣根性推导，大概是投奔更强大的魔神去了。

她才不要去爱人。

但是这种本能可以克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