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猝不及防的变故

日子一天天过去，忙忙碌碌。

尉秀是个悟性很高的人，总会突发奇想，比如一元钱精品课，然后打给李峥分享，李峥说这是个好主意，但准备要充分，一是挑选优秀的老师承担讲课任务，认真备课，确保留得住学生；二是硬件设施跟得上，确保这是个学校露脸的机会；三是服务跟得上，确保来者享受到不一样的服务。

尉秀为这个方案忙活了一个月，到学校门口、社区门口发传单，接咨询电话，打回访电话，尉秀每天至少99个电话。精品课成功了，整个阳城的人都知道了育才学校，好像半个城的人都来参观过，来的人也都竖着大拇指，一时之间名声大噪，每天门庭若市。老板乐不可支，送了尉秀一把纯金的长命锁，说祝尉秀长命百岁，能帮学校多赚钱。

阳光明媚的午后，尉秀拨通李峥的电话：“李总，您做我师父吧，我很聪明，执行力强，不会给您丢脸的！”

对面传来带有磁性的男低音：“好啊，不过要摆谢师宴，呵呵呵。”

“没问题，那我们周一见！”

尉秀猜想李峥是位戴眼镜的儒者，稳重有涵养，穿着正统的西装，长者风范，一想到有师父了，以后自己不是单打独斗，心里有了些温暖，或者还有些依赖，又或者，说不清。

育才学校的周末会给人公立学校放学的错觉，人来人往，尤其是整点下课，整栋楼里都是人，找教室的，下课要回家的，刚来咨询的，在测试区考试的……尉秀喜欢看到这一派生机，心里满满的成就感。

手机响起，是妈妈。尉秀的老家在一个县城，爸爸妈妈和奶奶一起生活，作为独生女，尉秀从上大学工作开始离家，就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回家团聚，家里冷清了不少。妈妈轻易不打电话，尉秀忙接起电话：“妈，怎么了？”

“你奶奶不行了，快回来吧！”

“啊……”

尉秀的爸爸妈妈都是医生，平时爸爸妈妈工作忙，都是奶奶陪着尉秀。奶奶经常带尉秀去山里采蘑菇挖小根蒜，奶奶腌咸菜做大酱也都是尉秀陪着她，尉秀说等自己都安稳了赚更多的钱就把奶奶接来，和自己做个伴。

晴天霹雳一般，尉秀哭着请了假，坐上回老家的车。终究还是没看到奶奶最后一面。

尉秀的爸爸是朝鲜族，妈妈是汉族，奶奶的葬礼按照朝鲜族的习俗办。尉秀到家时，看到妈妈坐在客厅的角落里，姑姑张罗着在做饭，爸爸和亲戚们滴了嘟噜说着朝鲜语，尉秀虽然不会说朝鲜语，但从小听奶奶和爸爸说，听得懂，他们在指责妈妈没有照顾好奶奶。尉秀并不感到奇怪，民族习惯不同，她从小就看惯了逢年过节奶奶和妈妈的争吵。

尉秀心疼奶奶，更心疼妈妈，她把不明所以的妈妈拉进自己的房间，告诉妈妈好好休息，出去跟着姑姑张罗。等到奶奶出殡，骨灰撒入松花江，尉秀才知道饿了，困了，累了。

接连几天没看手机，打开一看，一条未读短信：周一几点在哪里见？

是李峥发来的，周一发的，已经过了三天，尉秀这才想起与李峥有约。

“对不起，师父，我爽约了，我在辉南奔丧。”

“怎么了？我能为你做什么？”

“谢谢！都办完了。我明天回阳城。”

“注意安全！好好休息！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