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野人窝,三天没有吃饭了
好久没吃饭了哟?”
“可能有两三天了,这几天他有点感冒,又不愿意吃药。以前也是这样的,他感冒了,就不吃饭,拖几天就好了。”吴胜利倒没有觉得有什么大惊小怪。
因为想要找吴瞎子问个究竟,郑安岚又向吴瞎子左边的卧室走去,刚走进门,就闻到一股刺激难闻的气味,令人想要作呕。
关明伟跟在身后,用手捂住了鼻子,被张法武瞪了一眼,又放下手,进退两难,感觉其一直在憋气,脸上已经涨出了红色。
吴瞎子的“床”,位于卧室的正中间。
整个床铺的上面及两侧,盖着一圈厚厚的、半透明的塑料薄膜,薄膜上全是破碎的瓦片和发黄发霉的竹叶。
在薄膜的里面,是一层厚厚的青纱帐,感觉像是解放前的一样古老,一样老旧。
床铺的上空,能清晰地看到一小片竹林。屋上面的瓦,已经被这一小片竹林的尖梢,扫落得稀稀拉拉,阳光和风雨,都可以直接落到床铺之上。
所谓“床”,应该是一块木板,放在农村夏季打稻谷的拌桶上(稻桶,又称为稻床)。在拌桶的四个角,用细铁丝绑着四根竹杆,撑起了整个床铺的青纱帐和薄膜。
拌桶接触地面的部分,全都是湿润的。
可以想象,在拌桶的里面,一定盛着不少水,或许还有吴瞎子的尿。
吴瞎子就蜷伏在床上,悄无声息,电视上雪花闪烁,只有电流的声音“嗞嗞”作响。
郑安岚觉得心里堵得慌,没敢去撩开床上的青纱帐,只站在床前,大声询问:“老吴,你听得到不?”
“听得到。”过了近一分钟,吴瞎子才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或许这时候,他才搞清楚,“老吴”不是他爹,也不是他哥,而是他自己。
这么多年,他只知道自己叫吴瞎子,既不是小吴,也不是老吴,只是一个瞎子。
现在,县上派下来的几位领导,居然喊自己“老吴”,吴瞎子觉得十分陌生。
名字嘛,一个代号而已。
为什么吴瞎子觉得,“老吴”这个代号,比“吴瞎子”这个代号,要好听一些呢。是因为它只有两个字,是少了一个字的原因么?
“老吴,你有几天没吃饭了?”张法武也凑上前来,关心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