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兆
“啪!”
慕容垂一把甩开手里的奏折:“这帮老匹夫,非说城内的疫病是上天的警示,不让我登位,你去查的怎样了?”
“这疫病来的着实蹊跷,只知道是由城东的一处破庙里传出来的。短短几日,城中便多了许多感染者。”手下说道,“不知何时,便传出了这是上天对楚王室的警示,民间已经多有议论了。”
“你说,这会是慕容评做的吗?”慕容垂问道。
“依属下看,并不像是太傅的作风。”手下分析,“太傅虽然工于心计,可是民生大事上却从没犯过糊涂。为官数十年,有手腕却也从没听说做过此等事。”
慕容垂听了,眼神深沉:“以前不会,可不代表以后不会。我们这太傅,这怕为了给某人铺路,已经是不计手段了。这样”慕容垂转身,“在王府内设立救民堂,所有开支由王府出,同时招纳贤人异士治疗疫病。从今日起,本王要与他们同吃同住。”
“太子!万万不可!您乃千金之躯,怎么涉此险境啊!”手下跪地大声抗议,“若是有个万一,那可怎么办?”
慕容垂摇摇头:“你不懂,此时对我已经是存亡之战了。若是此次熬不过去,那就是我的命。我宁愿和他们一起死去,也不愿意背着祸国的名声一辈子见不得人。”
“太子!”
“够了,此时不必再议!”
“什么?你说他广开门庭,接纳得了疫病的人?”楚王宫里,楚国太后可足不敢置信,“他怎么敢如此做!”
“不过是放手一搏,垂死挣扎罢了,不必太过在意。”慕容评
在棋盘下下黑字,“到你了。”
可足看着棋盘,拿起白子犹豫半晌还是丢进了棋盒子:“怎么不在意?眼见冲儿就要回宫了,却出了此等事,此时若是接他回宫,岂不是又要传出许多话?”
慕容评见可足放下棋子,依然下了一子:“疫病是天灾,不可控。五皇子晚些日子回宫也无妨。”
“你说,此事会不会是慕容垂所为?”可足身子向前谈,奇怪道,“这疫病来得着实蹊跷,搞不好,就是他的苦肉计,不然他怎么会有如此动作?”
见眼前女子眼中满是狐疑,慕容评摇摇头:“应该不是,此子虽然热衷权术,手段颇多,一心想登上皇位。却也不是什么丧心病狂的人,传播疫病这事,应当不是他。”
可足嗤道:“就他?想登上皇位?有我在一日他就是做梦!若让他登上皇位,还能有我们的好果子吃?”
慕容评无奈道:“我曾多次劝你,后宫中行事,莫要太过,得饶人处且饶人。若非当日你撺掇先帝给慕容垂改名,当日五皇子姐弟未必会被他设计送到秦国。”
“你这是在指责我?我饶了她们,谁来饶我?”可足站起来指着自己的胸口,“后宫从来就是杀人不见血的地方,我若不下手,被害的就是我们母子!我在宫里举步维艰,如履薄冰的时候你在哪儿?对了,你正在朝堂搅弄风云,美人再侧。可还记得若不是你我也不会入宫,落到如此境地!”
慕容评放下棋子,站起身:“我并没有指责你,只是说如今你已大权在握,从此有了可以选择的权利,行事可以再柔和一点。”
见可足依然心情激动,慕容评走近她用手按住可足的肩膀:“至于慕容垂,就交给我了,你不用为此子忧心。五皇子我也会尽快安排他回宫,如此可好?”
可足转过身,拉住慕容评的手;“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
慕容评拍拍可足的手,然后抽出自己的手:“有我在,朝堂的事,不必忧心。你早些休息,我先下去处理一下相关事宜。”
慕容评退下,可足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多年的养尊处优让她的五官与从前别无二致,但感觉却大相径庭,再也没有年少时的天真稚气了,特别是眼神,沉如死水。
可足抚摸着自己的脸,一下子把镜子甩开,沉默一阵,眼神不再犹豫,只有坚定,对权利的坚定。
“公子,刚刚城内传来消息,城内突发疫病,太傅让您晚些回宫。”
玉禾说完,慕容冲回过头:“疫病?”
“是的。”玉禾皱眉,“慕容垂还以此为由,接纳了很多得病的百姓,现在城中对他的呼声很高。”
慕容冲冷笑:“他收买人心倒是有一手。”
“是啊,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现在他锋芒正盛,我们暂且避一避。这样,你去城中,挑选一些失孤的孩子带回来。”
“公子,您...”玉禾迟疑。
“没错,我要培养一批只属于我的暗卫。”慕容冲摩挲着自己的小指,“没有权利,永远都要受制于人。”
玉禾知晓他想起了那个夜晚,低下头只能无话。
“此时交由你去办,如果办不好,这一次,”慕容冲看着玉禾,“你真的不用再回来了。”
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