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知道不去看戏台上的鬼怪了。
他静默一会儿,还是要转身,鸡鸭在笼子里睡得安安稳稳,大黄狗也趴在地上。
是自己吓自己。
他走到一半,眼角瞥见一滩黑红,正从大黄狗的身下一点点扩大。
脸色刷白。
他的妻儿还在屋里啊!
他大叫他们的名字。
无人回应。
一颗心跌进了深渊。
他跑进屋,屋里站着五个黑衣人,两个人钳制住他的妻儿,堵住他们的嘴。
“你们是谁!”他抓紧门边的木棍。黑衣人手里有刀,实力差距太大。
“宋辉,前朝五将军之一宋硅之子。”黑衣人的的声音来自黑暗的地狱,尘封已久的往事被恶鬼破开枷锁,想要吞噬他。
“前朝…前朝,你们到底是谁?”
“是你的同伴。”黑衣人回答。
“放了我的妻儿。”宋辉喊道。
黑衣人摇头。
“你们究竟想怎样!”
黑衣人掏出一样东西,是折叠成手掌大小的纸,纸质厚薄有度,不易撕毁,“在这里写上你的名字,按上手印,我们就放了你的妻儿。”
宋辉白着嘴唇,颤抖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按好手印,黑衣人把它放在眼前端详了几遍。“很好,恭喜你,成为我们之中的一员。”
宋辉搂着妻儿,浑身颤抖:“你什么意思?”
黑衣人将它的全貌展现在宋辉面前,纸上至少有十五个人的名字和掌印。有些名字旁边还写着“振兴我朝,杀天政膺”。
宋辉吓出一身冷汗,这分明是谋反名单。就在刚才,他亲手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黑衣人留下一袋黄金扬长而去。
宋辉抱头痛哭,谋反,谋反,是要诛九族的啊。
有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悄然尾随。
晨曦微亮,今日就是君庄主的寿诞,庄子里到处喜气洋洋,
沧寐大清早的被师妹们拖起来梳妆打扮,可怜鼻子太灵光,胭脂水粉一扑,打了好几个喷嚏。
那厢,早起的人们已在互相道好。
婢女家仆端水送茶瓜果不断,只待寿宴一起,各色美食争相摆上。
未等沧寐画好眉,楼外传来雷霆呼喝:“好你个南琅,养的什么好徒儿!!”
画眉之人手一抖,直接一笔划至鼻尖。或许该庆幸此非锋利之物,否则当要捂面不见人了。
沧寐心中好奇却不得动,孜已扒开房门自个儿溜达出去。
“发生什么事了?雷老帮主这般恼火?”一师妹问正进来的同门。
那刚进来的师妹瞅瞅旁若无人走开的孜,“是花师兄,雷老帮主的小孙女抓着花师兄不放,又不肯听爷爷的话,雷老帮主就生气了,非说花师兄拐骗小孩。”
“还有理没理了!”
“谁说不是呢,这不正要和谷主争辩呢。”
喧嚣平息,不知谷主用了什么办法,雷老帮主的小孙女总算是回到爷爷身边。等到沧寐前去,雷骞抱着小孙女早没了方才的气势。
同在的还有沐氏夫妇,二人尚无子女,对粉嫩可爱的雷茵格外喜欢。
孜看到沧寐,从南琅怀中挣脱出来。
另一边的书房里,气氛并不象这里那般其乐融融,明明是自己的寿诞,今日的寿仙喜气浅淡。“使者的意思是我若不助翔王,麒麟木便要易主?”
“非也。”使者心知榭夜山庄不好惹,若他日妨碍西平一带商业往来,他们不知道要损失多少银两。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傻事榭夜山庄做得起,翔王也承受得起,可为了不必要的傻事损耗气力,那真的是得不偿失。“我等只是一问。只是庄主也该知,翔王寻得麒麟木也是花费了不少人力财力。”
君啸明了,“当日悬赏,君某不会言而无信,只是银两众多,还需几日筹备,待寿宴结束,君某一定双手奉上。”
“庄主通达明理,我等敬服。”使者将麒麟木推与君啸,“知庄主诚信,也祝少庄主早日康复,麒麟木就在此交给庄主,至于作何使用,旦凭庄主决断。另外,翔王还特地令我等带一消息给庄主,想必庄主听了一定会很高兴。”
“洗耳恭听。”
“数月前有消息称凤凰血有下落,就在庄主的客人、昏月谷月先生首徒、如今的朔昭公主手上。”
翔王使者离去,家奴关好门,护卫在外,不让任何人靠近。
内室,两人随君夜轻走出来。
一人乌须长衫,一人器宇轩昂。
“二位想必都听到了,朝中之事,君某一介商民不便多问,只能在财力上尽一点绵薄之力,圣上若有需,倾尽家财也无妨。”
年长者称谢:“庄主为国之心日月可鉴,是我朝之福。老朽先在此谢过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