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就不用为了救轻儿丧命。那法子还是月先生想出来的。”
“晚辈有所耳闻。君夫人用换血之法将‘绝杀’的毒转移至自己身上,这才保全了少庄主的性命。”
“是啊,可惜余毒未清,随年岁增长还有暴增的趋势——药方给你,小姑娘醒了给她看看。没问题就到我这里来拿药。”
药人体内药性驳杂,妍烟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开出最适合的药方。
“轻儿,小姑娘好点了没有?”白舒端着药材经过,正好看到自家老婆子和夜轻回来。
听到白舒的话,幕佚也从医书里抬起头来。
君夜轻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妍医师一路上没有说话,看上去心情十分沉重。
白舒担心自家老婆子,放了药材就拐到妍烟面前:“老婆子,还魂嘞。”
妍烟不像以前,会抓住他的胡子大吼一声‘叫魂啊!’,今天只是沉默。
良久,妍烟叹了口气,把事情说了一遍。
“一直以为昏月握住凤凰血是为了向榭夜索取什么,没想到是这样...”幕佚面有惭色。
他们都知道,药物的精华几乎全部聚集在血液之中,血液偏偏是极难保存的。
“这样一个人,在杀死人之后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白舒捋着胡子说道。杀人不是杀鱼杀鸡,那是一道难以过去的坎。如果此人当真冷血到这种地步,那么他们就得重新考虑事情了。
“难道餮没死?”君夜轻说。
按江湖规矩,餮是沧寐捉获的,当归昏月所有。这一规矩,是用于功劳的分配以及信息的获取。一个活着的敌人,在谁手里,谁就有第一手资料,想要透露给其他帮派的消息可多可少,可有用可无用。
今餮已死,当是功劳的分配,没有门派希望自己在一件大事中一无所获,敌人的头颅是获得尊敬的最好凭证。
“师父,走啦。”
“会盟未完,再等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过去了,师父还没有来,嗯——可能不来了,自己走吧。
“嘿,小姑娘,你一个人要去哪里啊?”
“去景泽。”
“上来,我们捎你一程。”
“哇,你怎么一身药味,太臭了,走开走开。”
“玉楼,怎么说话呢!”
“本来就很臭,臭小鬼臭小鬼臭小鬼!”
“胆小鬼,连药都不敢喝,胆小鬼胆小鬼胆小鬼!”
“谁...谁说我不敢!”
“玉楼,不能喝就别喝了。”
“谁说我不能,我就喝给你看,臭小鬼!”
“——看,我喝光了。”
“——吶,你也变成臭小鬼了。”
“...,——娘,让她下去!我不要看到她!”
视野一片模糊,一切在颤抖着,深吸几口气,似乎呼出不少浊气,视线清晰了许多。
视野里出现一张脸,俊朗无双。
脸上被一只爪子踩到,一团毛茸茸的白色冲进视野,伸出舌头舔着她的额头。
辰夙抱开孜,拿湿帕擦干净额头,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梦玉楼呢?我好像一直能听到他的声音。”因为虚弱,她的声音有气无力。
辰夙将帕子浸在水里,背对着她,语调没有起伏:“他走了。”
“他的伤势那么重,不能走动啊。”
“别乱动,我去拿药。”
门开门关,辰夙就这样离开。
梦玉楼走了?会去哪里?马车颠簸极易震断千丝锁心术的蚕丝,蚕丝断了就接不回去了。梦家主不会冒这个险的。
他走了又是什么意思?
瓷碗里,汤药几乎要溢出,辰夙及时回神。
汤药黑乎乎似深不见底的黑潭,他坐在石凳上,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