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南疆蛊
,水呈紫色。“是融骨散,小铛,再熏一遍,阿羽,将我药箱第二层左数第三个黑色匣子和第三层红色瓷盒取来。”在师弟取来药丸的间隙,沧寐为两位师弟包扎了伤口,二人身上的毒不难解,有解药便是手到擒来,正好她有解药。
“听师弟说有帮手?”沧寐碾碎温羽递来的药丸,“融骨散最忌受伤。”
“分些给傻狼。”辰夙一扬首,有人跳入围墙,吓得小铛尖叫一声。
来人虽蒙着脸,但看身形眼神,以及腰间遏云刀,大家都认得是谁。
“她不便来,派了我和武堂的弟兄。”
沧寐用力点头,眼眶发红。小栩任城主半年时间,各方势力拉扯,能将手中战力尽数遣来此处,已是冒险。“这些量可解三十人的毒,溶水服下,服用后会有困意。”沧寐叮嘱。
来人拿了解药便消失在夜幕中。
“剩下的只能靠我们自己了。”辰夙捏捏沧寐的小脸,“怕不怕。”
“不怕。”沧寐坚定道。
“师兄,小孩溜了。”师弟慌忙来报,“我去柴房找他,他居然...居然...身体居然缩小又变成了大人模样。还点留下了什么东西,就这个。”师弟摊开手心,整只右手已经发黑,手心的东西掉在地上,师弟只觉天地旋转。
辰夙与花颜当机立断,一人阻断毒素扩散,一人护住心脉,一口黑血吐出,沧寐已找出应对之法。
墙外窸窸窣窣,大批毒虫蛇蚁朝此处涌来,碍于艾叶的气味,统统阻隔在墙外。
“天哪,那个东西在动!”一声惊呼,所有人的目光汇集到地上。
那物半个拳头大小,模样与地虱极为相似,舒展了身体,猛地朝最近的昏月弟子冲去,同时墙外窸窣声更为清晰。
花颜银鞭袭去,鞭刺将其一分为二,那东西居然弃了后半身,直奔目标。
咔嚓,小狐狸一口咬破此物的脑袋,完了得意地在辰夙面前转了两圈。
辰夙拍拍孜的脑袋,“真乖。”
沧寐将融了融骨散的水倒在虫子身上,眼见得虫子的血肉一点点消融。墙外窸窣声也渐渐低了下去。
墙边的土有翻动之状,那是一只只黑色的虫子挖土入院,整整一圈,数百只虫钻出地面,密密麻麻,看得人头皮发麻。
辰夙随手插剑入地,旋即以掌击地,浑厚的内力入地一丈有余,地面一颤,四壁陷入地面半尺。黑色小虫甲壳脆薄,在压力之下碾得粉碎。
一众师弟目瞪口呆。
寅时,鼓楼击鼓。
晨至。
悠悠琴音,丝丝入心。
别院外是尸身拖拽销毁。
院内,昏月弟子们处理好伤口个个昏昏欲睡。
沧寐抚琴共乐。
随琴声入梦乡,琴声抚平恐惧惊慌,心安如镜。
送走一批江湖少年,梦玉楼来不及换下夜行服便瘫在软塌上,直到青竹进来告诉他这批人安全离开他才真的松了口气,至于那些自己翻城墙跑来援助,又翻城墙出去的,就轮不到他挂心了。
从小到大,除了家世,似乎从来没有赢过那个人,今夜一行,更觉差距不小,不由沮丧。
君家另一处别院,幕轶细细研究手记彻夜未眠,直到鼓楼宣告黎明的到来,惊觉一夜已过。敲着腿走到窗边舒展肢体,见君夜轻站于凉亭内与护卫说些什么。
“莫不是一夜未睡?”幕轶喃喃,“年轻人就是任性,太不爱惜身子了。”明知道自己不宜劳累,偏要勉强。只是君夜轻看上去有正事,幕轶打算等他们说完再去训一训这小子。
这一夜,摸清了各府牵连的江湖力量,穆修令的行动雷厉风行,借机铲除造缘阁在景泽的剩余势力。
天正膺以渎职为由撤下负责景泽日夜巡防的统领,又恩威并施,换下驻城外的德威将军,自此,景泽内外七万兵马尽数掌握手中。
此乃后话。
“杀手无目,幼年遭灭门,拜无灵老祖为师,二十成材。”老者对其过往了然于心。
“大哥,救我...”龙鳞甲四肢尽断,仰头寄希望于无目。
褐色僧袍挡住了他的视线,须髯和尚竖掌在前,口念佛号:“阿弥陀佛。”
头顶汩汩冒血,龙鳞甲张目死去。
老者的声音依旧存在耳边,“杀尽仇人,再无面目见老祖,转而入刺客行。”
无目双唇惨白,腹上血流不止。左右各有高手虎视眈眈。
“为了一点银子,跑来刺杀,真是...”老者笑了,“好极了。”
老者负手而去,身后刀落,无目再无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