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让他知道
第二日大早,林泽池早就在门口等着,不住地张望。好不容易看见了远远而来的宁为楼,立刻就小跑迎了上去。
“大师。”他又看了看宁为楼身后那个瘦小的身影,“这位是?”
“咳.....这位是我的师弟。”宁为楼不太会说谎,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转身介绍。
林泽池初见宁为楼时听他说自己是云游的散修,他怎么不记得宁为楼何时有个侍从。心里有一丝疑惑,但林泽池又想万一是他来这里才收的侍从也说不准,反正对自己来说也不是紧要事,也就点点头作罢。
林泽池将宁为楼引进府,“我爹那个朋友近来越来越奇怪了。”
“他真的很奇怪...他每日昼伏夜出的,而且只去花园里转,其他时候根本不出去。这会他肯定不会出来。”
“这又如何?”宁为楼皱眉。他先前就觉得这个林公子实在小题大做,但耐不住林泽池几番邀请,又想着以防万一,他还是带着师妹来了。可这林公子翻来覆去还是只那么一个意思:他很奇怪,他不像人。
宁为楼不由无奈道:“林公子,您纵然是疑心什么,但总要有证据来支撑疑虑啊,若只有您说的这些,完全不能让人相信。”
“所以才要你来看啊。我一个凡人怎么看的出来?”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宁为楼还要再说,林泽池挥挥手打断他,直言:“咱们赶紧进去吧。”
穿过迂回的廊道,他们到了园子里。园中的一棵树下站着一个人。
这让林泽池有些惊讶,那人正是他口中的“奇怪的人”柳长春。
林泽池慢慢落在后面,和裴邑站同一条线上,让宁为楼打了头。
他压低声音,“那是我前些日子说的我家来的客人。”
“令尊的朋友?”裴邑也压低声音回应他。
“是。”
“在下姓柳,柳长春。”柳长春对于他们的到来没有感到意外,只是回过身微微一笑。
林泽池对上他的笑容有些犯怵,他总觉得这神情动态根本不像一个人。林泽池又看了看前方挺拔的宁为楼,不由也挺了挺背,提高了声音:“那个...柳叔,我阿爹呢?”
“林大哥今日去赴宴了,和李府原先就说好了择日拜访,便是今日。”柳长春解释道。
林泽池点点头,又试探:“你今日怎么不待在房间里了?”
“总是在屋子里闷的没意思,趁着春光出来赏春也不错。”
林泽池对这个理由却是嗤之以鼻,“如今那树的新芽将将才出,哪来的春光。”
柳长春也没说什么,他目光转向宁为楼和裴邑两人,“这两位是?”
“在下宁为楼,林公子的朋友。”宁为楼拱手道。裴邑也赶紧随着师兄说:“我叫宁尘。”
宁为楼随即又迈上前几步,走到柳长春身前,笑说:“正是春日初始的时候,现下的园子也算是别有风景,不知今日能不能有幸和柳公子坐下来畅谈几句?”
柳长春做了个请的动作,领着宁为楼在廊上的亭子坐了下来。
柳长春走在前面,宁为楼则在后面偷偷给裴邑使去了一个眼色。
裴邑点点头,于是走下廊道,假装新鲜好奇的样子在园子里四处转悠。她来来回回转了两炷香的时间,感叹:“这园子真大。”
“那当然。”林泽池自豪,“我家在江城有名有姓,自然处处都要最好。这园子当然也要又大又漂亮。”
裴邑于是顺着他点点头,故意走到了柳长春方才一直站着的树下。摸着树干说:“这树看起来都比别处好呢,这是什么品种啊?”
林泽池说不上来了。
裴邑又笑嘻嘻地回头看向宁为楼:“大哥,你知道吗?”趁着回头去看宁为楼的功夫,她微微摇了摇头。
宁为楼眼神闪了闪,正要说话,一直注意着这边的柳长春先放下茶杯,笑:“这是苦楝。”
这句话引得裴邑和宁为楼都看向柳长春,于是解释道:“我和柳兄都不是相信怪力乱神之人。”
宁为楼也点了头,“原来是这样,失礼了。”两个人又说了几句,宁为楼才站起身,“我们此次来只是为拿回前些日子借给林公子把玩的匕首,便不再叨扰。”宁为楼又转头看着远远的林泽池:“林公子,快些带我们去你院子吧。你不是说在你书房吗?”
林泽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啊?哦哦哦,走吧走吧。”
走出很远,到了林泽池的昌旭院,他才开口问:“结果到底怎么样啊?而且你们什么时候给我匕首了?”
裴邑看他这一副呆样子,没好气地说:“难道我们还要当着他的面说经我们判断他是正常人吗?”
林泽池登时跳起来大叫:“不可能!”
宁为楼也委婉地说:“林公子,我和师弟并没有感觉到柳公子和那园子有什么异常。兴许是你近来劳累,一时看错了。往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