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听见了师姐的话
飞凝终于放弃挣扎,认命般点头,“先去看看那边什么情况再论吧。”
两人同乘一辆马车,向城东赶去。此时城门刚刚打开,开道的骑兵刚缓步入城,四周的欢呼声立刻响起来,隔着几条小巷子也清晰可闻。
裴邑耐着性子看了一会,而后放下帘子转头问道:“反正他后面会回王府,我们直接回王府等他不行吗?”
飞凝似乎有些惊讶,瞪大眼睛道:“你不是说想看我哥哥风风光光的吗?”
“我是说要找他们,你哥哥和我师兄商讨事情,不要乱改我说过的话。”裴邑无奈,“这会子看他的功夫我还不如下车找找师兄呢。”
飞凝楞楞地,“哦哦那好吧,那就先回王府吧。”
她们到王府门口时,付灼怀和宁为楼已经在阶下站着等候了。
裴邑讶异,“付师弟怎么在这里,那城东门口的是谁?”
付灼怀快步走了几步,笑吟吟地说:“料想你们一定会快些过来,我随便找了个信得过的人代替我经过那边了。”
宁为楼点点头也补充:“那人带着面具不会被认出来,我也差一点认错。”
“哥你真聪明。”飞凝立刻夸道。眼见裴邑和宁为楼都看她,飞凝忍不了:“我说你们两个师兄师妹的,怎么自打你们一来,我说个什么话都用这种眼神看我,干嘛?套近乎吗?”飞凝的神情怒容逐渐和那个幻境外总是傲气十足的林泽池重合在一起。
裴邑赶紧摆手,“不敢不敢,郡主饶恕小的。”
纵然宁为楼不是那爱看人笑话的,此时也忍不住好奇起来,若是林泽池出了幻境,不定怎么发疯呢。
飞凝“哼”了一声,“要不是因为你们,本郡主才不会经历这些事情,你们快点解决。”说罢转身率先进府了。
留三人在外面面相觑,付灼怀啧道:“干脆我把他打晕算了,等我们料理完事情再弄醒他。”
“不可。”宁为楼不赞同。裴邑赶紧说:“师弟冷静些,我们主要还是保证林公子的安全。”
付灼怀有些不高兴,转头就往里走去:“我看他比我们谁都好。”
他们知道后面慕德公主和南平王一行人会来,只需安心等着即可。这几日的无所事事在那一行人来的前一夜烟消云散。
“师妹,睡了么?”宁为楼到裴邑院子外,声音略略提高了些。
没有声音回答他。他又望了眼夜色,师妹应当是歇下了。
可宁为楼如何也睡不着,他心里有一点打算,只是目前一切都不明朗,他也无法对裴邑说,宁为楼担心裴邑会反对他的想法,心里又想师妹是会仔细倾听思考他人的话,或许有机会,当真是纠结。
裴邑早就躺在床上,闭上眼一边催促自己入睡一边漫无边际地想事情,想到哪里算哪里。
其实蓬莱门内对于日后怎样解决付灼怀曾爆发过激烈的争吵。
那日的蓬莱门上下起伏着不同寻常的气氛,门内所有在外修行的长老都被紧急召回,整日整夜都在云轸殿内激烈争吵。
蓬莱仙门存在了数千年,是数一数二的大宗,掌门和各长老更是万中无一的强者。弟子们从没有见过平日里不怒自威的长老们这样失态。这连带着弟子们心思都有些浮乱。
比起外门弟子的议论纷纷,各长老峰上的亲传弟子大多很是平静,仍然像平时一般。裴邑是掌门覆海仙君座下的亲传弟子。她入门算不得晚,到现在术法也比不上曾经同期的弟子。
每当日色将落时,师姐就会开始今日的教习,师父指派她给裴邑讲解法术要义,可师姐今日并不专心。
“师姐。”裴邑忍不住叫回出神的师姐。这是她第四次提醒师姐回神。她顺着师姐的目光抬头看去,向来开阔淡远的天边此刻涌起了似血般的红云,平日里这时候早该落下的如血残阳如今高悬不落。裴邑心里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浮上来。
叶楚楚回了头,“别尘,今日就到这里吧。”
裴邑努力忽略心里的奇怪,她合上书,向师姐跟前凑了凑,“师姐近来都心不在焉的哦。”
叶楚楚有些尴尬,“没有吧?我有吗?”
裴邑用力点点头,“你今早都没有念叨我和师兄偷懒。”
叶楚楚点了点裴邑的额头,“师兄偷懒你也偷懒,要是叫师父知道了,罚你抄书!”
“怎么会,师父最近都在和长老们吵架,没空管我们。也不知道在争论些什么。”
“在讨论你不用知道的事情。”叶楚楚推开裴邑好奇的脸,“师妹还是好好修炼,早日突破才是要事。”
“别忘了今日是本月师父抽查的日子。”不过三言两语,叶楚楚立刻就打发了裴邑。
裴邑把书盖在脸上,长叹气,“我怎么就是学不会啊!”
叶楚楚起身,临走前摸了摸裴邑的头顶:“没事,师父他老人家不凶,他嘱咐你要是准备好了就先去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