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苏家的祖坟着火了!
“是他错了,还是我错了?”
虞清秋已是六品君子境,自然是博学之人。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意识到苏东甲一番话的正确所在。
儒修追本溯源为至圣先师,明确的六艺之一——乐艺从他开始。
可至圣先师之前呢?
难道就没有乐?
没名没姓的人以心发音,难道就不是乐?
虞清秋愣在当场。
一直以来,她都希冀以乐入道,修出与之相关的本命字。
所以她苦心钻研乐理、经书,想要将“乐”与“儒道”融为一体。
她已经忽略了,儒道之外,也有乐。
乐需要回归本质——最简单的人,最简单的心!
不是苏东甲错了,而是她错了!
虞清秋正襟危坐,正色看向苏东甲:“那你以为何为乐?”
此时此刻,她再不单纯地以为苏东甲不学无术了。
哪个不学无术的能有如此见识?
苏东甲皱眉。
怎么这些夫子问的问题都这么抽象?
先前王潜问他何为君子,眼下虞清秋又问何为乐?
要问君子他还能凭着记忆掰扯几句。
可涉及音乐的话题,他实在有些抓瞎。
不过看虞清秋的架势可能是在给他透露考题。
于是苏东甲开始绞尽脑汁、搜肠刮肚想“答案”。
虞清秋眼见苏东甲再次思索,也不催促。
没准……这种懵懵懂懂的学子能再冒出一两句对她有启发的话?
须知“说者无心,听者有心”,某一句就让她有了触动。
可这一幕却着实让法阵外的学子们看傻了,也看愣了。
从苏东甲进廊亭到现在有多久了?
看样子不仅跟虞夫子说上话、跟虞夫子对坐这么简单。
现在虞夫子竟然亲自教他乐理了!
众学子大恨。
凭什么!
就凭苏东甲有个副院长的爹?
还是凭他有副好皮囊?
只是虞夫子乃六品君子境,怎么可能是如此肤浅的人?
众学子想不通。
越想不通就越恼。
终于有人受不了了,扯着嗓子大喊:“虞夫子,我等也要与苏东甲一样聆听教诲!”
“一视同仁!”
“凭什么苏东甲能亲听教诲,我等不能?”
甚至还有人开始拍击法阵,以此引起虞清秋的注意。
而虞清秋也的确注意到了。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这些人打扰苏东甲的思索。
这可能是她的机缘!
她面露不悦,挚出桌上毛笔。
毛笔在飞掠过程中变化,大如拖把,甩出瓢泼似的墨汁,洒向众人。
众人猝不及防,被泼得黑头黑脸。
等他们擦了擦脸之后再看廊亭,赫然发现廊亭已经被巨幅水墨山水画遮挡住,完全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了!
这下众学子忧心如焚。
完了,虞夫子竟然主动制造二人独处的空间!
没有了众人的监督,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虞夫子一个弱女子……
苏东甲,你真该死啊!
此时,
廊亭内冥思苦想的苏东甲没有注意到虞清秋的举动。
他费了好大劲,终于想到该怎么回答了。
他欠身道:“回夫子,‘乐’之一字太大,学生所知有限,不敢妄下结论。
但可以就着夫子所教,试着言说。”
虞清秋面露期待:“说!”
“乐经上说,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可见‘乐’与‘音’的关系。
学生认为鸟叫虫鸣是乐,风啸兽吼是乐。
水击山呼是乐。
生物呼吸、绿柳发芽、野花绽放,也是乐。”
虞清秋听了皱眉思索。
只是片刻,她面露不解问道:“你以‘音’解‘乐’,倒也合理。
人、兽呼吸有声,也算声音。
可‘生物呼吸’怎么解释?
还有绿柳发芽、野花绽放,怎么也有声音?”
苏东甲只觉头大。
这些都是他临时想的“歪理”,没想到虞清秋还当真了。
尤其是她此时身子前倾,一副聆听、讨教的架势,分明是不耻下问的姿态。
他一阵心虚。
无奈之下,他只得起身拱手:“夫子,学生所说,只是自己理解,并不一定对。”
虞清秋只回了两个字——“继续!”
她现在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