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什么气都消了,却还是伸出手覆上她的额头,板着脸问她:“是谁总是教育刑芷喝酒要浅尝辄止,不能醉酒?你看看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像个师父吗?”
就像妘杳不明白为什么挂在树上可以醒酒一样,也不明白她和裴子瑛喝酒关刑芷什么事。
但裴初九的手冰冰凉凉的,覆在她额头上很舒服。
裴初九见妘杳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恶从胆边生,掐着她的下巴便吻了上去,清清浅浅的一个吻,却足够裴初九和这一天所有的不甘和解。
唇瓣贴上唇瓣,又分开,裴初九捧着妘杳的脸看着她笑,妘杳还是一副愣愣的模样,却在裴初九的笑中,主动吻上了裴初九。
两世,这是妘杳第二次主动亲他,若不是妘杳喝醉了,他都要想妘杳是不是又要骗他什么。
就像上一世一样,她说她好像喜欢上他了,却头也不回地永远离开了他。
好在,他又把她找回来了。
妘杳在“砰”地一声响中,慌乱地推开了裴初九。
他们寻着声音望去,便看见找来的贺子玉正站在回廊之下惊慌地看着他们,而她的脚下碎了一盏琉璃宫灯,正是刚刚响声的来处。
一瞬的慌乱后,妘杳又恢复了往日冷冷清清的模样,她飞身下了屋顶,看了一眼贺子玉,又将裴子瑛从绸带中放了出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院。
很久很久以前,妘杳还住在九重天上的时候,几百年见一次父母师父是常有的事,剩下她和娞娞相依为命。
但是娞娞可以出去,可以离开神界去到人间,所以她总是偷跑出去,然后给妘杳带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回来。
娞娞说:“杳儿啊,杳儿啊,你这病什么时候才能好,才能去人间,人间可好玩儿了。”
后来她终于到了人间,娞娞却不再陪着她,连娞娞总说好的人间,她也没瞧出好来。
天规悬在头顶,时刻都在告诉她,不能随意伤害凡人,可凡人却总能伤害她。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老头却说她不知廉耻,勾引徒弟;妇人骂她红颜祸水,一副狐媚样;连那些守着她的宫人,面上娘娘前娘娘后,喊得亲热,可到了背后,也骂她鸠占鹊巢,占了本该属于尚阳郡主的位置。
尚阳郡主和圣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一个山野来的村姑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圣上摆脸色。
是啊,她于裴初九算什么呢,不过是喝了两口酒,就又不清醒了吗?
当真这么舍不得?
裴子瑛在绸带里看不见也听不见,忽然被放出来,看着离开的妘杳,和遥遥相望对峙的姐弟二人,她尴尬地揉了揉鼻子,便追着妘杳跑了出去。
她虽然好奇在短短的几分钟里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贺子珹又变成了裴初九,为什么贺子玉也在这里……
但比起那点微不足道的好奇心,还是远离是非,远离大魔头,才是上上策。
等妘杳和裴子瑛都离开了,裴初九才收回了一直定在贺子玉身上的目光,他怕贺子玉当着妘杳的面说出不好听的话来,如今妘杳走开了,他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他枕着双臂在房顶上躺下,看着满天繁星叹出一口气来,问贺子玉:“姐姐也要学太傅,骂我喜欢师父是畜生行为,大逆不道吗?”
“我没有。”贺子玉也知道是自己刚刚过于激动了,她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起初,她在屋子里喂裴初九喝水,水下肚没一会儿,裴初九突然捂着胸口在床上打滚,她以为是水有问题,却看见她的弟弟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从小孩长成了大人模样。
她吓了一大跳,问裴初九是怎么了。
裴初九可能是怕吓着她,匆匆留下一句:“没什么,你别怕,修炼出了点错罢了。”就匆匆捂着胸口逃出了屋子,
她确实吓到了,在屋子里想了一会儿,大概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想来告诉裴初九,就遇见他抱着他师父在月色下亲吻。
她从小跟着太傅读书识字,学着“天地君亲师”长大,或许是有些守旧不知变通了。
“我是来拿这个给你的。”
贺子玉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便不解释了,同样的,她的弟第只是喜欢了一个姑娘,也不需要向她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