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16
去了一个带着不信任的轻摇头,钟鸣敛着神色,许宁摸不准他的心思,但是钟鸣又从那人身上撤回目光,脚尖调整了方向,大有一副要继续往山上奔的姿势。
他是这么表现的,也这么做了,过程中还不忘伸手拽了一把还盯着人死不放的许宁,被他拽着的许宁张了张嘴,音符还没来得及从嗓子眼里钻出来,已经被钟鸣黑沉着的脸和其无声地制止住了。
钟鸣波澜不惊地抬手按住对话键两秒钟,才嗓音平稳在对讲机里喊话,目光直视前方没有要回首的样子:“齐队,齐队,你们在哪里,报个地标给我,我现在过去。”
“在岭上寺庙,岭上寺庙。”
“好的好的。”
听着对讲机内传来的声音,许宁垂着眼帘盯着脚下每踩一步向下滑的水渍都会卡顿停留一小会儿,心底五谷陈杂。
虽然制止的每一步都会很渺小,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至少她尽力了,尽力才能说无愧于心。
认真细思,她投身其中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阻断某些事情的续存吗?既然是,在这样的事情上面还有什么好纠结权衡的呢。
——!!!
察觉到不对劲的那一刹那,钟鸣脑袋往后一侧,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副光景——许宁把对讲机插夹在雨衣上,脚下生风地冲着刚才和他们打了照面的男人去了,男人好似也感觉到了什么,脑袋一抬,看见急速朝着自己方向冲来的许宁,手上东西下意识地一丢,又捏紧了,眼眸中闪过一丝狠辣。
许宁见他一脸茫然不明情况的抬起眼帘看着冲过来的自己,近身后,许宁二话不说的直接动手,抬脚朝着男人的脖颈踢去,男人手里的探测仪抬起就冲着许宁的脑袋砸来了,许宁扬起手臂一挡,没有踢到的脚在半空中落下来朝着男人胸口踹去,另一只手抓住男人手中的挥来的探测仪。
脚下泥土湿润容易打滑,幸在两人脚下穿着的都是雨靴不易被润土困住,男人单手抓住了许宁的腿,另一只手里被夺的探测仪直接弃了,手臂向上朝着许宁的喉咙冲去,动作和力量快准狠,是个练家子的。
中学时期学过一段时间的舞蹈,许宁身体还算柔软,被男人锁住的同时,举着手里的探测仪朝着他的脑袋直接砸了下去,男人潜意识的想要扬起手臂去挡挥来的探测仪,探测仪有块尖锐的片,砸在脑袋上开了个不大不小的扣子,红色血流立马止不住的往外淌。
咵——
男人没有顾忌着脑袋上的伤,双手将许宁用力一甩往地上不知是被砍的还是被风吹落的树尖尖丢去,又尖又利的树尖大大咧咧地张着恶齿,浑身充斥着莫名的血腥味。
“许宁,侧翻躲开——”钟鸣眼瞳骤然剧缩,被惊心动魄的画面刺得从喉咙处喊出的话好似被人劈开了两瓣似的,噔噔砸在地上轰动大地震得掩埋在雨天里的尘土四起。
没有一丝犹豫,钟鸣丢下手里的对讲机,冲过去准备捡起了地上的探测仪,对方好似看穿了他的想法,直接对着他连手带脚的挥来了,耳边带着力量重来的呼呼声可见男人拳头没有半点受力,来不及挣扎钟鸣夺了一瞬,只能是赤手空拳的上了。
一个翻身背贴在地上,双脚朝着甚至前伏的男人脖子一锁,男人对他的招数熟得令人头皮发麻,双手拨开了钟鸣杀过来的腿,扬起腿就打算往上踩,看穿男人意图的钟鸣手在地上扫了把沾满了雨水的叶片往男人脸上一丢,奈何男人手上的力气没有送,钟鸣脑袋猛地对着男人脑门一冲。
得到钟鸣提醒的许宁被树尖刮开了雨衣的皮,里头是往外浸出的血水,她眉头轻拧了一下,随意地瞥了眼绿色雨衣上沾染的血迹,好似感受不到痛楚血流的也是别人,掌心是刚撑在地上挂出来的几道红色痕迹。
命根子遭到威胁的钟鸣出手有些毫无章法,许宁站起身没有一点迟疑,冲着扭在一起的两人奔了过去,单脚踩着男人腘窝处没有留情,男人痛得脖子向上扬起瞳孔放大到眼珠好像下一秒就要掉落下来了,掐在钟鸣身上的手松了两分劲儿。
继而,只见许宁单手箍住男人的脖子锁死,受了伤的那只手穿过雨衣在裤兜里摸出了根塑料卡扣在唇边咬了下顺手套到了被钟鸣剪刀手扣住还在不断奋力挣扎的双手。
两人把他押在上山的水泥道路上,双手锁在前面,见他还打算有什么动作,许宁一点犹豫也没有直接将男人的手从脑袋上反套了过去,背在身后,男人骨头硬空中还明显的能听见气泡的压挤嘎吱声。
男人睁大双眼红涨着双眼瞪着许宁,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骂了一串什么话,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许宁神色不变地看了他一眼,等他又说了一会儿跟来劲儿了似的,许宁眯了眯眼,嗓音冷冷地警告:“你再说一遍,我不介意给你放点血。”
说着,把手臂上溢下来流在手背上的血液随意地甩了一下,又蹲下身用没有手上的手在下来的水源处沾了沾,试图把手上的血清理一下。
拿着电话正在往外拨打催人的钟鸣看见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