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围
“苏姐姐显贵家的姑娘,最是知书达理,是我等姊妹不能比的;可知姐姐读了什么书,哪本书上教的姑娘可以不回禀长辈,自行出入;想来便来想走边走,自古闺阁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和双儿连内院都没出过,今日苏姐姐来可算是见过世面了;原来大家子都是这样教养的,难道不知礼教森严,女子是不能轻易出门,如此抛头露面,有伤风化!”
林氏看着高盼儿狰狞的面目,恨不得上去撕她的嘴;可她知道姑娘在家时自在惯了,老爷夫人很少阻拦,反倒纵着她出去看看;这群人必定是有九成把握,才摆出这阵仗势提着笼子来捉人的。
“夫人和姨娘若不信,只管去请她来,看她在不在;看到底是她给我们家破脏水,还是咱们冤枉她。若是这样,我高盼儿跪下给苏表姐请罪!”
高文茵脸上一片灰白,她今日忙着理家私,确实是半日都没见到苏锦;这万一传出去,她们一群人出去胡说,锦儿的名声、婚事可就完全了……
“听雨 ,你且说,跟着姑娘出去的是不是你姐姐?是不是丫头装束?我们有没有冤枉你?”
知道今日势在必得,柳宝珠越发得意了,炮筒对准听雨,死揪着不放。
听雨吓的抖抖索索跪下,像个筛糠子似的摇晃;
“问你话为何不答?难道觉得你不是我们府上丫头,咱们管不得吗?”
高盼儿厉声质问,句句诛心;
“夫人怎么看?侄小姐在不在府上?要不要打发人出去寻?”
沉默良久的赵氏终于发话了。
“打!让你敢冒犯老夫人。”
苏文茵无法,只得请了家法打听雨,竹杖一板子接一板子的打在身上,与身体接触发出,闷闷的响声,听的人心惊!听雨被打的痛哭流涕:
“上次姐姐被打了,今日我又被打了;咱们在家时从没人动过,如今到了这里生不如此!我们姑娘不过是出去逛逛……”
“她招了,她招了,表姑你听,她招了;去哪了?男的女的?”
柳宝珠兴奋的直拍手,高盼儿更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丝毫不怜悯听雨的惨状。
“呸!”
听雨一口啐在柳宝珠脸上。
“下流种子,张口闭口男的,怕是你自己想爷们了!”
“打,使劲打,往死里打,你们是没睡醒吗?”
柳宝珠登时炸了猫,自己抢过板子打的听雨连声惨叫。
“不打了不打了,姑母,不打了,是我不对,别打丫头,打我吧!”
正说着苏锦带着听云冲了进来,正是一身丫头打扮;
“老夫人,你看,我说的可对。”
高盼儿柳宝珠一众人幸灾乐祸的看苏锦如何自处。
“苏姐姐为何私自出门,不禀告,不知会;可是和外男私会,没得败坏我们家名声!”
“姑娘这话说的,谁敢打你啊!”
“姑娘好大的胆子,仗着自己是尚书老爷千金,早早给你订下了好亲事;又有天家做媒,你是不怕,自家找到了好婆家,可我们家姑娘一个个还没出阁,又不是谁都能嫁进周家的命;如今住在我们家,三茶四水何曾亏待过你,不念着我们好也不能害我们吧!”
先是高盼儿,后是柳氏;各种嘲讽继而连三,对苏锦连番的指责羞辱,明里暗里的挤兑;
“早听说你们家没规矩,今算见识到了;这是哪家的规矩,小老婆插手内宅事务,把个正房夫人全不放在眼里;姑娘是小姐,你一个奴婢也敢指责主子,我们姑娘如何了,先不问清缘由,上来羞辱一番;我们住你们家可是一个子也没用你们的,平白的被羞辱,怕不是嫉妒我们姑娘的好姻缘!”
林初兰气不过,上来跟柳姨娘吵骂起来;柳氏听到奴婢像猫被踩到尾巴一样,一下子炸毛了,跳起来指着鼻子狂骂;
“你家有规矩,你家姑娘逮着空就往外溜,三回五次的私会;再说了,我家的规矩要你来教;人家不是眼瞎看不到,是顾着脸面不说罢了;你家姑娘做错事,你还有理了;少小老婆长小老婆短,你自己不是小老婆,自家又是甚正头娘子?我还有个一男半女,你呢?老货,苏家把你当驴使,先她老子用,后给她用;都是做姨娘的,都是为奴为婢的,你在我家狂什么;你若有一男半女,你家姑娘还能到我家来打秋风;你要有儿女,只怕你比我还嫌弃这姑娘;我们让你们住还得罪你们了,既这样,你们走啊,咱们庙小容不下大佛。”
柳氏吵架真是厉害,嘴上最不饶人,自小在乡野练就的撒泼打滚的好本领,把林初兰气的直哆嗦。
苏锦无心吵嘴,看着听雨被打的昏死过去,血水都渗了出来,抱着她呜呜的哭。
“并没有去哪里,那门口是英将军府上的车;我自幼和她家姑娘好,约着我去将军府上商讨插钗的事宜;若不信叫了她来问。”
柳氏眼睛一翻。
“插钗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