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妖之 胎光
“可惜县令老爷连自己的公子都尚且自顾不暇呢。。”
“怎么回事?”
庆瑞与阿疼异口同声,这白老板有个毛病,讲话喜欢只讲一半。
“快说。”
连蕴影也催促起来。
白老板站起身来,悠悠叹了口气,“这样吧,我领你们去见他,见了面你们就知道了。”
不知是因为知道叶承几人是太玄门人,还是秉着重振生意兴隆,日进斗金的信念,白老板胆子大了许多,一行人披星戴月来到知县府上。
一路上寂静无声,除了远处传来的几声狗叫,甚至让人错觉进入另外一个漆黑缥缈的空间。
路上大致听白老板介绍了一下情况,原来县令姓吕,字远山,家中只有一个独子名叫吕景元,这个吕公子前几日清晨出去散步,回来后便失魂落魄,疯癫无状,自己关在房里,不吃饭不说话,怕光怕人怕声音,痴痴傻傻,疯疯癫癫,这几日更加严重,用手指在脸上画来画去,先画了眼睛再画鼻子,嘴巴,整日不停。
一行人说话间到了知县府,这白老板似乎素日里便与县令颇有来往,叫开了大门,几人便一径走进去。
县令府朴素整洁,一应奢华的摆物均无,只是栽种了许多花草,瞧来倒是真如白老板讲的是位清如水的好官。
吕远山一身浅色素布长衫,早在客厅等候,见白老板带着几人进门,迎上来抱拳道,“子恒兄,此时到吕某处想必是有事?”
原来这白老板名叫白子恒。
白老板抢上几步行礼道,“大人,白某今天带来几位修士,来自仙山崇华山,他们说绝对可以医好吕公子的怪疾。”
某几人此刻一脸黑线,他们何时说过。
吕远山听罢面色大喜,“真的吗?”
便忙向叶承拱手作礼道,“如此真是吕某家门之兴,在此多谢各位仙君了。”
这县令倒是没有什么官架子。
叶承一手托住吕远山双手将他扶起,淡淡道,“方便见见令公子么。”
“方便,方便。。”
“只是。。”吕老爷面露难堪之色。
“只是什么?”
阿疼好奇道。
“只是怕吓到各位。。”
“别逗了,”蕴影不可思议嗤笑一声,“我们来就是为了捉妖除祟的,什么会吓到我们。”
“如此再好不过。”
吕远山忙不迭地将几人带到后院,来到一间黑漆漆的屋子外,“就是这里了。”
“可是哥儿拴着门不许人进去怎么办?”
之前给他们开门的老家仆担忧的问。
“无妨。”
叶承走到门口,伸掌贴在门上,掌心一吐劲,门便推开了。
几人探脚而入,明明还是七月,但屋子里潮湿冰冷,寒气逼人,空气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酸馊味儿混杂着烂木头,就像是深埋地下许久的木头散发出来的腐败味道,就像。。棺材的味道。
周遭乌漆麻黑,凭着月色,看到一个人瑟瑟蜷缩在床尾。
借着月光,只见他赤着足,蓬头垢面满身污秽,正伸着两只手的食指,在惨白的面上画来画去,他先是在两只眼睛上各画一个圆圈,接着又顺着鼻子画了个轮廓,然后再顺着嘴巴画出嘴巴的形状,画完嘴巴再用两只手指分别在脸蛋上画一个圈,周而复始,不住的在脸上画出五官来,就好像原本他的脸上并没有五官,是他一遍一遍画上去的一样。
这情况果然跟白老板描述的一模一样。
那人喉咙里不住的发出“咯咯咯”的怪响,再配上从窗口渗进来的惨淡的月光,惨白的脸再加上他头发蓬乱行为诡异,整个场景简直阴森极了。
悦人不禁手心出汗,紧紧靠在庆瑞身边,连刚才嘴硬的蕴影也不自觉咽了口口水后退一步。
“景元,景元—”
“呜--你这是怎么了--”
吕远山爱子心切,顾不上许多,忙扑上去,那吕景元见有人来抓自己双手,吓得哇哇大叫,一边叫一边躲,似乎要害怕得命都要丢了。
“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控--”
叶承低喝一声,欺身上前,庆瑞忙上前拉开吕远山,空容绕在吕景元身后帮忙控住吕景元双臂,叶承左手食指中指从袖中拈出一张符咒,嘴唇快速翕动默念咒语,啪地将符咒拍在景元头顶百会穴,只见那吕景元双眼一直,昏了过去。
下人们七手八脚将吕景元抬到吕夫人的屋子,吕夫人见到儿子形销骨立,脸色惨白,头发乱糟糟彭在头顶,曾经一个翩翩公子如今变成一个糟汉,心疼的儿一声肉一声嚎啕痛哭。
“好了好了,莫让几位小仙君笑话。”
吕远山也双眼含泪,拍着妻子肩膀轻声劝慰。
吕夫人扑通一声跪在叶承脚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