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秦晗赶紧伸手捂住乳母的嘴,“阿姆万不可乱说。”
神色慌张地拖着黄妈进了房间,又转身关上门窗,这才开口,“我们投奔舅父,可不能给他找麻烦,阿姆之言以后别说了,叫人听见,至我于何地。”
黄妈一脸愁容,拽着秦晗双臂,不禁呜咽起来,“多好的孩子,怎就没人心疼呢,你看你来这苏家多久了,王爷第一天见你就让你帮忙,回来后,可曾看过你,现在你不为自己打算,久了,王府里怕是就忘记你这号人了。”
秦晗反手扶住黄妈,扶着她慢慢坐到窗下的软塌上,不紧不慢地安抚道,
“阿姆不必介怀,别说我了,就是母亲与舅父也不过表亲,不过儿时见过几面,怎会有深情厚谊。舅父肯收容我,我已是感激不尽。”
她慢慢为黄妈倒茶,看着清澈的茶水在陶瓷杯里打着旋,缓缓停止,心里也渐渐平静,她把茶杯递过去,又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阿姆放心,求人不如求己,我自会为自己打算,只是刚才之话阿姆切莫再提起。”
黄妈点点头,带着点啜泣,“小姐要是生在这苏王府得多好,小姐比起那苏皎贤德淑良得多,你看看她给王爷惹了多大的事。”
秦晗赶紧拉扯黄妈衣袖,打断她的话,“阿姆怎又开始说胡话了。”
黄妈还是有点气不平,“能做还不能说呢,你看这架势,准时捅了什么大篓子,还让咱家姑娘去顶,你怎不心疼心疼自己的名声。”
“阿姆,够了,小心隔墙有耳!”秦晗语气更加严厉。
黄妈这才止住话头,又转头叹气,“要不是老爷不管事,咱也不至于被逼到这寄人篱下的地步。”说完,摸着眼泪起身离去。
秦晗望着软塌小桌上撒下的光晕发呆,黄妈的话一字一字刻在自己心里,看着舅父为苏皎忙前忙后,又让自己谎称被土匪绑架,她心中何曾好受过。整个王府的人能为苏皎奔波、操劳、甚至牺牲,怎不让人羡慕。
或许,这就是命吧。
——
秦晗刚才回屋的那一抹身影正巧落在的晋王眼中,晋王饶有兴趣地望着那边阁楼,底下人立马走近,小声汇报着。
“王爷,这楼上住着的是苏家表姑娘秦晗。”
“就是船上苏宸正推出来的那姑娘?”
“就是她,回府后她便一直住在阁楼,未出阁楼一步。”
看着这高耸的正对着临风苑的阁楼,晋王心里突然有了主意,“苏宸正这个老狐狸,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堵住这悠悠之嘴。”
这天夜里,晋王依旧声色犬马直至半夜才归,醉醺醺的晋王左摇右摆地进了王府大门,一把推开前来扶人的小厮,嘴里嘟嘟哝哝,“走开走开,爷没醉,爷还得听翠儿唱小曲呢!”
苏王府的人都不敢近身,远远看着,晋王的护卫默默在后边跟着。
晋王走了几步,到了二门,转头一看,还有那么多人跟着自己,不耐烦地跺脚,“都是干什么吃的,本王的话都不听了,再跟着小心把你们全剁了喂狗。”
说完,又踉踉跄跄唱着小曲往里走,苏王府的人还想跟,却被晋王手下拦住。
“兄弟,咱家王爷就这毛病,喝了酒就爱耍混,咱别自讨没趣,里面也有人伺候,我们就在这候着吧。”
苏王府的人不好再跟,晋王进了二门后照旧屏退涌上来的丫鬟,朝着自己的住所晃悠走去。
这几日晋王都是喝得大醉,府里下人早就习惯了,看着晋王走远,不需要伺候,也都纷纷散开。
悠长的连廊下,四下无人,上一刻还手扶柱子作呕吐状的晋王突然眼神清明,步调一转,朝阁楼方向轻快移动。
秦晗所住的阁楼相比临风苑,守卫要松懈得多,晋王避过护卫,轻而易举地翻墙入内。
秦晗迷迷糊糊睁开眼,隐约看到床幔前有个人影,脑中一片空白,未及出声呼叫,一把白刃便横在面前。
“姑娘,不用害怕,我只是问些问题,问完就走。”
这个声音如地狱之音,秦晗的声音都颤抖着,“晋王?”
“呦!姑娘好记性,既已认出在下,就更好办了?”
秦晗微微挪到身子,想摸藏在枕头下的剪刀,她与乳母一路走来,不知吃了多少苦,即使到了苏王府,也不敢放松,每夜都将剪刀放于枕头下防身。
“别动!”可是晋王并没有给她机会,“如让外人知你与本王深夜共处一室,只怕姑娘只能跟本王回晋王府了。不知姑娘可愿意?”
秦晗不敢妄动。
晋王笑了笑,“只要姑娘好好配合我,荣华富贵也好,也罢,本王都能给你,要是不愿与我合作,这晋王府也能是个吃人的地。”
秦晗握紧了锦被,眼睛里写满不安。
晋王没有过多欣赏这副怜态,开始发问,“你来之后,可见过苏皎?”
秦晗心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