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交友
而秦锦书对这些全都一无所知。
翠玉的叹息在后面响起来“小姐这几日都有点茶饭不思,奴婢看了也觉得心疼。”
“快入夏了,滞了胃口也正常。”
秦锦书勉强一笑。
翠玉踯躅一下,还是凑近说了出来,“小姐,不如咱们出去散散心?奴婢打听到京城里新开了一家花月楼,售卖胭脂水粉且只接待女子,去看看热闹吧?”
花月楼?
秦锦书道:“从前真没听说过。”
她本来还是有点兴致缺缺的,结果翠玉的一顿讲述成功勾走了秦锦书的注意力。
“小姐有所不知,这花月楼的老板,是一个江南女子,刚刚来到京城做生意,这也就罢了,更传奇的是她说自己终身不嫁,我行我素得很!”
翠玉扳了扳手指头,“据说老板已经三十有二了,仍旧孑然一身。”
秦锦书更是好奇起来。
她在闺中也偶尔听说过,谁家女儿想终身不嫁,被逼得寻死觅活最后还是妥协了。
这花月楼的老板,如此有魄力么?
秦锦书想一想,这个老板值得一见,便扶住翠玉的手,“那好,咱们去转转。”
主仆俩相携去到那家新开的花月楼。
花月楼位
于京城中街上最繁华的地段,气派的装潢显现出非一般的财力,一块镶金的檀木匾额上写着三个漂亮的字——花月楼。
秦锦书正欲感叹,忽然听见砰地一声巨响。
在场的人都循声望去。
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穿丝绸衣裳的男人,不知为何一脚将花月楼的招牌踢出去了老远,随后大喊大叫,“你们老板呢?让你们老板出来见我!”
秦锦书不禁皱眉。
这个男人,京城里大概是无人不晓。
——邬崖将军的遗腹子邬荣。
邬崖早年在前线为国捐躯,只留下当时还在怀孕的妻子,邬家人丁凋敝,为了显示皇恩浩荡,桓帝对他们母子向来十分关怀宽容。
兼之邬夫人溺爱,邬荣自然长歪了去,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谁沾惹上都得道一声晦气。
旁边的一个女子还拉着他,应当是他的夫人,正柔柔弱弱地哀求,“夫君,咱们还是回去说吧……”
邬荣一把掀开她,指着鼻子破口大骂,“你还好意思说,谁允许你来这里的,败家娘们!一点都不知道体谅母亲当家的艰辛!”
邬少夫人倒退着跌坐在地,捂住脸哭了起来。
“还有脸哭!”
邬荣
犹自骂骂咧咧的,围观群众虽然唏嘘,但是不敢站出来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秦锦书微微蹙眉,刚要上前说话,却听得一个婉转如莺啼的女音从花月楼内传来,笑吟吟地问:“哪位客官要见我?”
众人的视线又被吸引到那边去,秦锦书亦随之,第一眼已经被震撼到。
女子的打扮独特,并不梳发髻,反而男子似的扎一个高马尾,衣衫亦不是常见的飘逸制式,裁剪得简洁贴身。
明显是“不伦不类”了,果真是个我行我素的奇女子。
邬荣见她这般模样,难免多了几分狐疑,“……你就是这里的老板?”
“正是,我叫月芙蓉,是花月楼的老板。”月芙蓉笑盈盈地道,“这位客官,有什么顾虑需要我为你解决呢?”
邬荣的神情立刻变得趾高气昂,更没把一个不正形的女人放在眼中。
他从袖袋中取出那只精致的小匣子,毫不留情地掼在地上,“你家胭脂难不成是神仙做的?卖这么多银子指定是坑人的!”
胭脂滚落出来,白白损毁,月芙蓉睨了一眼,仍旧笑意盈盈,“客官说笑了,不是神仙做的,但也极其费事。”
“要挑选正
好的、没有瑕疵的花瓣,还要一遍遍淘澄净了,才有好颜色。”
“何况我还赠了试用,花月楼重视服务,客官不喜欢的话,拿来退便是,原不必生这么大的气。”
月芙蓉的眼角一挑,“白白毁我一盒胭脂,客官不心疼我还心疼。”
邬荣还要嘴硬叫嚣,“你们这些做生意的惯都黑心,说的比唱的都还好听,谁知道背地里是什么德行。”
邬少夫人忍不住上前来拉他,结果被邬荣反手推倒在地。
月芙蓉微微色变,快步上前将满脸羞窘的女子扶起来,和颜悦色说:“我是什么德行,客官未必得知,但客官什么品行,大家一看便知。”
她又从袖中顺手摸出一盒精致的胭脂,送与邬少夫人,随即抬高了声音,“昨日礼部的宣大人来购置了不少胭脂,说他夫人十分喜欢,可见爱重妻儿才可步步高升。”
邬荣纵是脸皮再厚,也架不住围观这么多人的指指点点,只能又呵斥两声邬少夫人,恶狠狠地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