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废你一只右眼

夜风凄凉，女人发出惊恐的尖叫。

“小宝——”

饶是见惯冷酷末世的种种，看见这一幕，林柒仍旧为之错愕良久。

当她看见女人有跟随跳下去的趋势时，猛然回神跑上去，一把拉住女人。

“我的小宝！我的小宝！我要去找我的小宝！”女人疯狂挣扎，林柒牢牢拉住她，虽有些不忍但还是说出实话。

“那么小的婴儿从三楼坠落应该...应该活不了！”

“啊啊啊——”

女人发出凄凉尖叫，她的尖叫也引来几只林间游荡的丧尸，敏锐嗅到鲜血的味道，慢慢地靠近婴儿的尸体。

它们扑上去，开始撕咬......

女人绝望地趴在阳台上，睁大的眼珠红如血色，大滴大滴眼泪流出。

“小宝，我的小宝....”

楼梯间冲上来一个男人，怒吼道，“叫什么叫！想去死就自己跳下去，别连累我们！”

“闭嘴听见没有？”妇女宛若陌生人一般叉腰站在一旁，她冷冷盯着女人，仿佛一切都和自己没有关系。

“也不知道发什么疯......”男人骂骂咧咧地下了楼。

林柒看向妇女，嗓音发紧地质问，“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是一条人命！”

妇女好笑地打量她，“这位小姐，您哪位啊？我们家的事用得着你管吗？”

“再说了，什么人命不人命的，一个女娃而已，贱命一条！养大也没什么用，还不是赔钱货！”

林柒募地攥紧拳头，森冷目光对上妇女的眼，妇女被吓一跳，干巴巴地瞪回去。

“怎么，我说得不对吗？一开始我就说打掉打掉，死犟种就是不听我的话！又不是男胎，生下来有什么用！”

女人趴在栏杆上，浑身难以抑制地发抖，她呆滞地望着底下的那一滩血水，空洞瞳眸中闪过一丝恨意。

这样恶心的话，她听过太多遍了。

话恶心，人也恶心！

倏而之间，林柒上半身未动，右脚却突然发力，一脚踢在妇女的膝盖上。

“哎呦！”妇女猝然吃痛，竟直接单膝跪在地上，她激愤地抬头，“你凭什么踢我？动手是不是？信不信我报警？！”

妇女没有反应过来，现在是末世，报警已经成为虚幻。

林柒的语气没有丝毫温度，“我不仅打你，我还想杀了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中多了一根钢管，银白钢身在夜色下折射森冷寒瘆。

正如她此时的神情灰色瘆人，额上一点猩红，徒添煞血。

妇女心口一惊，猛然起身朝楼梯口跑去，一边高喊，“救命！这里有个疯子！救命啊——”

正巧，杨芯悦从楼梯上来，差点被妇女扑个满怀。

她看见林柒的架势，将妇女拦在身后，皱眉质问，“林柒，你要做什么？她不是丧尸！”

迟妄落后两步来到顶楼。

他的目光敏锐扫过哭泣的女人，沉声问，“发生什么事？”

妇女先发制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控诉，“我和这位小姐无冤无仇的，也不知道是哪里惹她不高兴，不仅打我还说要杀我啊！”

林柒气笑了，“大妈，你学过表演吧？这么能演。”

周振全听见顶楼的动静，紧赶慢赶地来了，他指了指哭泣的女人，“这是怎么了？”

“你身边的这位大妈杀死了她的孩子。”

“啊？”周振全错愕。

就连保护妇女的杨芯悦都被这句话震了下。

妇女像被戳中脊梁骨般，恼羞成怒地叫唤起来，“那又怎样！她是我儿子娶进门的媳妇，就必须听我这个当妈的！摔死一个贱丫头怎么了？不值钱的女胎就该烂在肚子里！你谁啊，有什么资格掺和我家的事，呸！”

此番话难听至极，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脏了一门子思维。

几乎在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一根泛有寒光的钢管割裂空气猝然砸来。

妇女发出一声凄厉惨叫，捂着血淋淋的右眼狼狈地坐在地上。

钢管落地声震动每一根神经。

迟妄脸色微变，抬眸看向黑夜中的林柒，一抹心惊浮现在胸腔。

好快的速度，连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啊......”杨芯悦发出短促惊呼，怔愣地看向林柒。

周振全也是同样反应。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林柒的出手会如此狠绝......

林柒讥讽地勾起唇角，慢慢走近妇女，半蹲在她面前，拾起那根钢管慢条斯理地把玩。

“我这人生平最讨厌一种人，就是你这种重男轻女的老古董。疼吗？一只眼珠子而已，比不上那个孩子身上的疼。”

妇女瞪大唯一的眼珠子，如同见鬼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