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雨倾洲
的吃食不要吃,如果发现有人下套,不要手软。这里不比在战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们会功夫一事也要藏好,府里到处都是眼线,过几日太后还要派人来教你们规矩,也少不了为难你们……”
见安书未操碎了心,兰夜及时打断了她:“她俩既然知道如何让自己在流民营中一下子被薛仁选中,那这些你也不用担心。”
云岫也安慰道:“郡主放心吧,我和姐姐都懂。”
安书未思索片刻,又和兰夜商量:“我想让管事的嬷嬷在府中给她们安排个差事。”
兰夜明白了她的用意:“郡主不直接安排她们贴身服侍,这是要肃清下人了?”
安书未点头道:“不只太后,必定各方都有安插人进来,早晚都要弄清楚。烟岚和云岫的身份无人知晓,暗中观察不会有人生疑,我也不便一开始就与她们太过亲近。”
两年来的放任不管,并非不知道府里耳目众多,只是那个单纯任性的郡主不应该发觉。
但他们监视到的永远只是想给他们看到的,这些北原的来信里都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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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太后在朝堂下旨:宗正寺卿薛仁当街滋事,罚其在府中思过一月,停俸一年,仗责二十。
恶奴以下犯上,赐,仗毙。
由宁安郡主监刑,以儆效尤。
太后无意追查,草草收场。
圣上依旧是在旁默允,像个高贵的摆设,十六年来均是如此。
这一罚堵了计划深究的朝臣的嘴,保全了宗亲的颜面,思过似乎是还给了薛仁充足的时间在家养伤,而薛仁的父亲财大气粗,罚俸再多都是无关痛痒。
薛仁卖乖领罚,还不忘瞪了一眼,一直针对自己的御史大夫喻百川,你奈我何?
下朝时,江容府上的管家已备好马车等候,见自家大人来了便匆匆上前道:“大人,夫人派人传话,公子的咳疾又加重了,让您快回去看看呢。”
“不得无理,惊扰了丞相大人,还请大人赎罪。”江容拱手躬身向为首的当朝丞相瞿山请罪。
瞿相摆摆手:“不妨事,江大人,快回去吧,昀儿的身体重要。”
谁不知道江容的独子江昀打小身体就差,每天咳个不停,门都不怎么出。
每到春天更是只能在家调理,深怕感染了风寒把命送了。为这事儿还能真的怪罪吗,已经够晦气的了。
江容面露急色:“谢大人,下官告辞,各位大人,我便先行一步了。”说罢便轻提官袍,一路小跑随管家上了马车。
马车驶离官道,管家轻声禀报:“大人,西北来的已经到府上了。”
江容道:“郡主那边可知会了?”
“回大人,按先前说好的,已传话过去了。”
江容神情严肃道:“好,让马再跑快点。”
“是。”管家扬鞭,马车向卫尉府疾驰。
与此同时,郡主府。
本想在床上多赖一会的小郡主,听见小婢女慌慌张张地扣门:“郡主,江大人府上的人来求见,江公子咳疾加重了,想,想请郡主能否去看看,说万一,万一不好了,郡主传唤太医也方便些。”
是白意洲!白意洲到了!
“进来吧。”郡主用急切掩盖了激动,“江家对我有恩,帮我更衣,再去库里取些上好的补品,出发去卫尉府。”
“是,郡主。”小婢女怯怯地低着头。
安书未发现她眼神躲闪,看了看有些眼熟,质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人?昨天新来的那几个呢?”
小婢女吓得跪在地上:“回禀郡主,新来的嬷嬷说她们这几日染了风寒,不能传染给郡主,得养着才能尽快好,今日就……就只能委屈郡主了。”
原来在这等着我呢,这行事作风看来不是太后的人,安书未接着问:“那我带回来的那两个姑娘呢?”
“贴身服侍的人一下少了八个,我们人手不够,又分了人烧水备茶,安排早膳,就只能让奴婢先过来了。”小婢女一五一十解释给安书未听,“至于那两位姑娘,嬷嬷说她们也不知该如何伺候郡主,得去做些洒扫的粗活。”
安书未同情地叹了口气,府里竟然有这种角色,被欺负到这份上都没发觉。
至于那几个新来的,既然不想做事,索性就别做了。
“你起来吧,缺人的位置总得有人替。今天开始你就是郡主府的管事的,跟着你贴身伺候的人你自己挑。”
安书未语出惊人,小婢女一下没反应过来。
“怎么?不愿意?”
“愿意,奴婢愿意。”小婢女又跪地磕头,“奴婢辛言定当尽心竭力伺候郡主。”
“行了,让剩下的人来替我梳妆,你按照我说的做。”安书未打算先让她体会一下睚眦必报的快乐。
“那几个想在房里休息的,你去把门锁上,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