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谋之夜
为首的对瞿一鸣还是恭敬的样子:“大人,请随我们回去。”
“你们这些狗东西,凭什么命令我!”瞿一鸣又硬气起来。
眼看外面又僵持起来。
嘭——
过道的门又被突然推开,一下人装扮的男子出现,却对面前的情况没有惧色,反而不慌不忙地卑躬走上前来,道:“哎呀,瞿大人,原来您在这儿,让小的一顿好找呀。”
暗卫直接横刀将他拦住:“你是何人?”
“禀大人,厅里头人多眼杂,我家大人送给您的贺礼不方便打出来,特命小的来寻大人。”那人说着掏出一只精致的盒子,双手奉上。
瞿一鸣的尊严突然被捧高起来,神色缓和了许多,本来今晚自己就是个由头,没想到竟然有人专程送礼,于是便上前去接。
“大人!”暗卫谨慎,想要劝阻。
“滚一边去!”瞿一鸣酒醒了大半,拿腔拿调地直接给了身边人一脚,端着架子去接过礼盒,高高在上地询问:“不知你家大人是?”
做奴婢的说得神秘:“我家大人说了,在外避嫌,要说的都在放盒内,请大人回府后再……”
也许是接着酒劲,也许是这马屁拍得舒坦,瞿一鸣露出回都后难有的笑容:“咳咳咳,我懂,我懂,替我谢过他。”
“是,那小的先告退了。”那人退得也卑微,直到退出过道才转过身。
瞿一鸣待那人离开,宝贝似的把礼盒揣好,对着暗卫一声:“嘁。”也背着手,仰着头,往回去的方向走了。
终于等众人都离去,安书未才后退半步,略显尴尬的叫了一声:“哥哥……”
不需要白意洲多说,方才的情况她都懂,若不是白意洲及时将她拉走,尾随赶到的暗卫势必会发现她。到时别说是报仇了,小命都不保。
这暗间不知是否有灯,白意洲也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安书未也看不清他的脸。
自己这睚眦必报的样子终于被他看个彻底,都不知道该如果再去掩盖与解释。
“你要亲手杀他?”
黑暗中白意洲缓缓开口,不像是质问,反而像句调笑。
安书未下意识张口否认:“不是……我。”
白意洲没有说话,而是轻轻从她手中拿走了那锋利的发簪。
“对,没错,我要杀瞿一鸣,亲手!”
安书未知道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余地了,他都看到了,抓了个正着,也就放弃藏着掖着了。
只是……刚确定的这份喜欢,怕是要打折了。
“拿来吧。”
安书未似乎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她看见白意洲向她伸出手。
“什么?”
“簪尾。”
“哦哦,在这。”安书未取下钱袋,将簪尾放到白意洲手中。
白意洲熟练地组装回去,却没有还给她,而是抬手间上前半步,亲手将发簪插回安书未的发间。“这发簪还得再改进改进,你出手才能更快捷。”
“嗯?”安书未眼神向下,白意洲的话让她迷茫,“哥哥,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她心虚着,不敢看他,声音就变得软软的。
“我只有一个问题。”白意洲没有再压着自己的笑容,不能让安书未亏了,就一个秘密换一个秘密好了。
白意洲没有犹豫地暴露自己:“殿下,能不能行行好,别让人死在我的地方,行不行?”
“你?”安书未猛地抬起头。
“对了,不能叫殿下,那……未未,能不能给我个面子?”白意洲迎上安书未惊讶的目光,很快又看着她的眼神软了下去,可一会有生出错综复杂的混乱。
安书未心想:
什么叫他的地方,这里?悦什楼是白意洲的?那上次?
等等,他叫我什么……未未?
不行,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那我杀薛仁的时候,给他下药的事……他岂不是早就知道了?
白意洲没有放任安书未的思绪继续飘远,今晚他可不是来制止她的:“想亲手杀瞿一鸣的话,必须今晚下手,先去好好吃完这顿饭,亥时我去府上找你。”
现在是什么情况?安书未在心中反复确认白意洲的意思。
白意洲熟悉无比地伸手打开门栓,一语点醒安书未:“记得吗?我说过,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都会帮你。”
安书未不再疑惑,回以心领神会的笑容:“好!”
为了不引人怀疑,安书未在过道里无助地求救找路,宴席结束,少女储君如厕迷了路,成为了众人的酒后笑谈。
-
翌日清晨
城门刚刚打开,一匹烈马就从城外冲入城内。
马的身后还拖着一个……
“是个人!”守城的士兵大叫着,“快来人!拦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