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君赴局
安书未看着卫白眯起笑眼,心里疑惑:这是……打算装傻糊弄过去?
瞿府的管家正打算向安书未再夸奖卫白几句,身后又一辆马车停下,只得将话咽了回去。
几人一同看去,是江容江大人携子江昀到了。江昀还是弱不经风的样子,江容伸手扶了把要下马车的儿子。
“有劳父亲了。”江昀的声音也是轻飘飘。
江容对马车后列队整齐的巡防官兵们下令:“你们今晚就在这附近加强巡视。”
“是!”
江容算是朝廷重臣,管家与卫白自觉后退一步,都知道安书未与江家交好,她更是特地迎上前去。
只是多有不解:“江伯伯,这是?”她指指那些在暗处穿戴完备的兵。
父子二人还是先就着礼数行了礼:“殿下。”
江容继而小声答道:“是太后的意思,皇上微服出行,需得加强巡防。”
江昀则笑容亲和,恭顺地站在一旁。
安书未点点头,确实是情理之中。
“咳咳——咳。”
江昀忽得开始断断续续的咳嗽。
“外面天寒,江伯伯你们快些进去吧。”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安书未顾及江昀体弱。
“多谢殿下,昀儿,你带人把我们准备的贺礼搬进府中吧。”
说罢江容还特地向一旁杵着的卫白和管家,颔首示意,意思:我先进去了,你们慢聊。便跟着婢女缓缓步入府中。
“来人,咳,咳,把贺礼抬过来。”江昀努力用最大的声音,吩咐着马车旁随行的几名士兵。
“是!”
这声音!
安书未猛然朝马车看去。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只见从马车的另一侧不疾不徐地走出两名身穿薄甲的士兵,手上捧着装贺礼的箱子。
台阶下要昏暗许多,安书未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走在后面的那人,就是白!意!洲!
是她好久不见、分外惦念的,白意洲。
那些在一旁奉命守卫的无人在意他,白意洲沉着地循阶而上,越走越近。
江昀谦逊道:“殿下,这贺礼就直接送入府中了,望您看后会喜欢。”
安书未:“喜欢喜欢,多谢江公子。”
她盯着那「礼物」,欣然答道。
白意洲没有驻足而是从她身边走过,并未与她有眼神上的的接触,她懂他的小心谨慎,但还是捕捉到他眼角的笑意。
直到跟在白意洲身后入府的江昀挡住了安书未的视线,安书未才回过头,刚刚的疑虑一扫而光,替上的是期待万分的窃喜。
“小殿下,是不是对这病秧子有意思啊,看这念念不舍的。”瞿府的管家小声在卫白耳边念叨。
卫白在旁没有附和,只清了清嗓子,等来安书未的目光。卫白笑得又眯起眼,在心中邀功:你看,我就说莫慌莫慌,自有安排吧。
他依然觉得安书未,定能读懂他表情中的意思。
“哦,”安书未这才注意边上还有两人,卫白又在傻笑什么,算了,不重要。
安书未招来带路的婢女,催促道:“您二位也请进府入席吧。”
现下她只想快些回府,别让里头的那个人,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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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稚嫩的声音伴着此起彼伏的马蹄声出现在另一头的街尾,侍卫们突然警觉起来。
“嗷!”又是一声吃痛的叫声,安书未循声望去的时候,正巧看到何又又被跟上来的何太卫抽了个脑兜。
“疼,父亲。”
何氏父子居然是骑马前来的,何又又的马驹要比父亲的矮一些,再加上人也小,何渊垂手轻松就能打到他的头。
何太尉正色纠正道:“要叫殿下。”
“是……”何又又应着却没有再叫。
何渊虽下手重,但一路都默默跟在何又又身后护着,严父的慈爱总在不经意间流露。
待父子二人下了马,安书未也迎上去。
何渊躬身:“殿下。”
安书未回礼:“何太尉。”接着偏过头,摆脱了本就为数不多的几分正经,道:“又又,又见面啦。”
“殿下还记得我的名字!”何又又雀跃着还是将父亲的话听了进去,没有叫错。
“你那么聪明,自然记得吖。”安书未瞧见何又又在怀里掏着什么的手冻得通红,不禁关切道,“怎么骑马来的,冷不冷?”
“不冷。”这点事儿何又又根本没放心上,只顾着掏出个皮制束口袋,塞到安书未手里,又神秘兮兮地垫脚。
安书未配合得很,弯下腰,听他耳语道:“姐姐,这是我与父亲送您的礼物,我亲手做的,要收好哟。”
安书未更觉着何又又可爱,这是有股子倔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