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他以为她会拒绝。

但像两人第一次说话时一样，她也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后回道：

“好啊。”

允恩和其他人交涉一会后再回头，已经找不到离开的琉璃了。

回考试院虽然省了现在去找旅店的麻烦，但进了楼道，那味道还是让琉璃忍不住皱眉。

徐文祖询问了大婶后，大婶爽快地把空房间的钥匙给了他们。

但他又向大婶借了电扇。

他把电扇放进了琉璃的房间。

这个不时会故障的电扇现在倒是乖乖地正常工作，阵阵凉爽的风在小房间流转。

徐文祖还是那温柔的声音：“走廊上那些风扇都是坏的，先用这个吹一下吧，味道会散去一些，不过睡前还是记得关上，不然就真的要着凉了。”

琉璃道了谢，他真的很细心。

“不客气，那好好休息，亲爱的。”

亲爱的？

可没等她反应，他已轻轻关门离开。

有惊无险的一晚总算过去了。

第二天她去洗漱，走廊上两个男房客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她却不在意他们的眼神。

刚好洗漱间没人，她很快搞定。

出来的时候，却看见徐文祖带着洗澡的东西在门口等候。

大概因为清晨刚醒来，他黑色的卷发乖顺地垂着，眼神温和中带着微醺。衬衫式的黑色睡衣，但纽扣打开了，那紧实的身材，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她呼吸微微一滞，心跳兀的漏了一拍，这种紧张里带着酥麻的奇怪感觉，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它叫悸动。

这是琉璃不理解的感觉。

她只是和他打了个招呼就忍不住快步离开。

心想：这人好看得过分了，一定是因为造物主造他的时候太偏心！

在学校，和平时一样上完早课。

琉璃一个人边吃午餐，边回想昨晚的事故：

昨晚怪笑大叔说话的时机很巧合，那些话让人感觉就是他因为思维不清楚上了楼，可实际上也没有证据证明；灭火器只买一个，电扇不换的房东大婶，赔偿却慷慨爽快；嗯……还有徐文祖也有点奇怪，他没有问自己为什么对他有所隐瞒，反而突然对自己很照顾……

可这些都只是不确定的小疑点，没法实质相连。而今天大致观察了三楼，感觉和四楼的氛围也差不多……

“嘶！”她嘴里突然痛起来，思路被打断。

尽头的牙龈最近有些肿，是要牙疼发炎的迹象。

下午一放学，琉璃就直接走回考试院。

没想到中途竟然遇到了徐文祖。

他主动打招呼：“亲爱的，真巧，放学了吗？我也刚刚下班，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琉璃回道：“不了，我买杯粥就回去。”

“你晚饭只喝粥吗？那么瘦，得注意饮食呀。”

“嗯。”

这像敷衍一样的回应他却当她是同意一起去了，接着说：“那走吧，亲爱的喜欢吃什么”

“等等，”她只好赶紧解释，“不用了，其实我是因为牙疼所以只想喝粥。”

他有些担心地靠近：“嗯？什么时候开始疼的，哪一边？”

她本能地后退，但发现了点什么，于是停下脚步。

他也停下了，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冒犯到你了吗？其实我……”

“是医生吧。”

“琉璃怎么知道？”

“刚才闻到一点点药剂的味道。”

“嗅觉真灵敏啊，确实，我刚好就是牙医，”他指了指旁边的泉边牙科，“那一家牙科就是我的，要不一起吃完饭后过来我帮你看看吧？牙齿的问题时间拖久了不好。”

“谢谢，那就麻烦您了。”她只是习惯和人保持距离，不是不知好歹。

“不用客气。”

他带她去了一家有粥的餐馆。

他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操控着筷子，用餐的样子也是赏心悦目。

徐文祖：“亲爱的在x大学，成绩一定不错吧，是什么专业？”

“法学。”

“未来正义的法官啊。”

她顿了顿，说：“不，我不会做法官的。”

他专注地看着她，希望她能继续告诉自己想法的样子。

她回望，两双眼睛里便倒映了对方。

她终是继续说道：“法官应该是平衡、客观的天平，依靠证据和法律中立裁判，要尽量减少代入和偏向。”

“但公平没有绝对的标准。而公众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常宽以待己，希望自己或相似的一方获益，又严以待人，恨不得对方无期死刑。”

“再加上某些不良媒体发布片面信息、炒作带节奏，有时舆论会压倒专业的原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