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您一面。”
其实宋娮猜得到老夫人今日来找她是作甚,但老夫人是不是也太急了些?
宫女也觉得宋家老夫人行事实在不妥,娘娘都说了病了,哪还有不顾娘娘病体非要相见的道理?
青萍犹豫道:“要不,奴婢跟老夫人说,太后也在东宫,让老夫人先回去?”
宋娮揉了下发胀的太阳穴,还是摆了手道:“罢了,让老夫人进来吧。”
老夫人何尝不知她此番行为不妥当?只不过她那混账孙子实在是令她头疼,太后不许连氏入宫,她这一把老骨头,不得不舔着脸进宫来求宋娮。
她本也想着宋廷犯下的混账事能瞒便瞒,可如今,却是再瞒不下去了。
前些日子宋娮送回来的那几万两银子,加上清妆阁每日大笔的进账,的确是应付了几日,还上了一些欠款。
可谁能想到,她同连氏耳提面命让宋廷不准再去赌坊,千防万防,却还是没能防住。
昨日他竟与府上小厮换了衣裳,扮作外出采买的小厮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了门。
她甚至不知宋廷是如何能做到的,短短一日,便欠下了足足二十万两银子。
要知道他先前赌了这样久,才累积起来五十多万。
老夫人说得嘴都干了,说出这些来,她自己都没脸。
却瞧见宋娮坐在上首,眼神不知望向何处,竟有些心不在焉。
“娘娘。”虽说她看着确实面色不佳,老夫人却没心思假意关心。
她这似乎不甚在意的神情,让老夫人不由得加重了语气,“老身方才所说,娘娘可听明白了?阿廷是混账不错,老身已是狠狠打骂过,你母亲亦是被气晕过去。侯府毕竟是娘娘的娘家,阿廷若能将这事挺过去,不愁挣不得一份好前程,来日也能成为娘娘的倚仗,你说可是?”
然而宋娮盯着窗外,却是在想:她了解宋廷的性子,是个不服输又极度自负的,他去赌坊若是一直在赢,必然是收不住手。
可她只去信让表哥在背后推了一把,表哥是个有分寸之人,如何会故意坑了他让他输二十万两?
见她还是没有反应,老夫人渐渐没了耐心,又唤了一声,“娘娘。”
“母亲上回与我说,阿廷是因救下几位青楼女子方才欠下这些钱。”宋娮眼神转回来,好半晌才咬着唇道:“祖母可是一早便知晓了?为何不一早告知了我?”
那委屈的神情,好似是在说:既然信不过我,如今又何必求她帮忙?
老夫人心头一跳,缓缓道:“祖母自然是不知晓?若是一早便知,如何会任由事态越来越严重,娮姐儿,你知道祖母从来都是不惯着你弟弟的,他是长孙,祖母自不会让他走错了路,还连累你啊。”
是吗?
倘若连氏没有宋廷这个儿子,顾忌着泸阳祁氏,老夫人断然不会点头让连氏进门。
“那祖母,想要我怎么帮?”
老夫人眉头微挑,她这孙女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她最是心软不过。
自家人,哪有不帮的道理呢?
“阿廷自个儿犯下的事,祖母也不求娘娘能......”
老夫人坐直了身子,话刚说了一半,便听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只一个背影,赵元暻似是没想到也没认出老夫人,蹙着眉看了一眼长应,
长应脑子忽然就转了过来,沉声质问守门的青萍,“殿下不是嘱咐过了,娘娘身子不适,不见外人,你们是怎么当差的?”
那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好能让老夫人听见。
老夫人一番话被赵元暻的突然到来卡在喉咙,一张老脸又青又白,实在是臊得慌。
宋娮亦没想到赵元暻忽然就回来了,午膳时间都还未到呢,他这会儿不是该在处理公务吗?
不过他回来地还真是及时,老夫人必然没脸再让她拿钱出来了。
走得近些,长应才发觉坐在雕花椅上的原是宋家老夫人,脸色变得极快,忙恭了身,“哎哟”一声道:“原是老夫人,奴才眼神不好,没认出是老夫人。”
他又看了一眼略过老夫人直直走向宋娮的太子殿下。
老夫人见赵元暻竟是脚步都不停,全然当她这个太子妃的亲祖母不在场,连句招呼也没有,顿时如鲠在喉。
太子方才,不会是听到了她的话吧?
眼见着赵元暻旁若无人地半蹲下身,探了探宋娮的额头,牵着她的手,满眼的柔情,老夫人又是一阵目瞪口呆。
长应上瞧瞧,下看看,在心底揣摩了一下他的意思,又状似不解道:“不知老夫人今日找太子妃娘娘何事?娘娘今日身子不适,殿下便不让旁人来打搅娘娘,不过既是老太太亲自来了,想必是有急事,老夫人不妨告知奴才,奴才过后再帮您转述与娘娘,也好让娘娘好好歇息,老夫人意下如何?”
长应都这样说了,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