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莫要再劳心伤神,东宫的庶务,我让秋姑姑先帮你打理着,这整日睡不好,瞧你提不起精神,我瞧着都心疼,更别提太子了。”
宋娮讶然,竟这样明显吗?
恰好宫女拖着托盘,呈了小碗姜汤放置在她面前的小几上,宋娮微微抿了口,将寒意稍稍压了下去,才轻声道:“儿臣有一事,想求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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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旸刚至坤宁宫门外,便听母后叹气道:“也罢,散散心对你梦魇一事也有助益,只是届时出了宫,务必小心些。”
另一道女声轻柔道:“儿臣明白,多谢母后。”
赵元暻脚步微滞,问守门的宫人道:“太子妃也在?”
宫女点头称是,道:“奴婢向娘娘通传一声,殿下稍等。”
赵元旸皱了下眉,径直推开了门,道:“不必。”
殿内说话的两人听见声响都怔了下,见是赵元旸,苏皇后挑了眉头,微斥道:“也不着人通报一声,没点规矩。”
赵元旸装模作样道了歉,打量一眼坐在雕花椅上的宋娮,也不顾忌她在,默了半晌,语气不太好,道:“母后,您打算让父皇禁足皇兄一辈子吗?”
苏皇后愣了下,显然没想到他来竟是为了这事,看了一眼面色如常,兀自在喝姜汤的宋娮,声音高了些,“你同我嚷什么?你父皇的心意,何曾见旁人能动摇过?”
赵元旸梗着脖子道:“母后去说那自然是不同,更何况皇兄何其无辜?他分明也是受害者,可如今您与父皇都只顾得安抚太子、补偿太子,太子如今是抱得美人归了,可皇嫂......”
话说一半,赵元旸哽了哽,还是将剩下的话吞了下去。
宋娮听见这声“皇嫂”,指尖忽而抖了抖,碗里的汤洒了几滴出来,溅到她的手背上。
她太阳穴顿时一阵胀痛,抬头去瞧赵元旸。
的确,是挺像。
梦里那模糊不清的冷厉侧脸,此刻似乎也能同眼前的男子对上。
比起赵元暻,赵元旸同赵元昫才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即便如今知道不是一母同胞,然而在他心里,赵元昫才是他的兄长。
且圣上当时怒火上头,对待这两兄弟,也的确是有失公允。
那他,难道会为了赵元昫打抱不平,而对她......
越想弄明白,她的脑子越是乱成一团。
就算是这样,也还是不太对。
宋娮想得入神,连手中的碗盏要砸到地上也不曾发觉。
松云站在后头,声音压得极低,提醒道:“娘娘,小心摔了碗盏。”
宋娮缩了一下手,这才感觉到手背上那两滴汤渍有些烫人,慢吞吞将碗盏重新搁到案上。
殿中静默了好一阵,赵元旸紧了紧拳头,气焰一时也低了下来,“母后,皇兄病了有几日了,儿臣只是觉得,皇兄实在可怜。”
若不是听昱王府的小厮偷偷跑出来告知了他这事,他也不会着急忙慌来寻他母后。
话落,苏皇后撇开脸,亦有些于心不忍。
赵元昫在她膝下养了这么些年,如今却被软禁在自己府上,她又不是真冷血,自然也会心疼。
他是有错,一早便知了自己的身份,舍不下太子的位置,明里暗里地给赵元暻使绊子。
可,也罪不至此。
好半晌,她才重新坐直了身子,略显颓然,道:“此事我自有打算,你也不必在我面前为你大皇兄鸣冤,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二皇兄受的委屈比你大皇兄多了去。”
赵元暻缓缓松开拳头,低声嘟囔道:“他如今已是太子,还有什么可委屈的。”
话虽这样说,声音终是低了下去。
宋娮仍是安静坐在一旁,并不发表一句言论。
总归她说什么,都不合适。
殿内的氛围本就够尴尬了,偏这时,秋姑姑疾步上前,讪讪笑了声,禀道:“太子到了。”
“......”
苏皇后的眉心重重跳了几下。
一个两个,平时不见他们这般有孝心,今儿倒好,一窝蜂全来了。
宋娮捏了下手心,余光瞥一眼赵元旸,莫名有些坐立不安。
不多时,赵元旸见赵元暻信步而来,堪堪熄下去的火顿时又窜起来。
尤其是见他满眼柔情地望向宋娮,他愈发觉得刺眼。
恰好他人也在这,赵元旸冷哼一声,语气生硬道:“皇兄来得正好,皇弟正有一事想与皇兄商议。”
苏皇后皱着眉,正要出言呵止他,便见赵元暻慢条斯理坐到宋娮身侧,紧接着温声开口,“皇弟直言便是。”
赵元旸咬了咬牙,似乎怕说得慢些就被苏皇后打断,一口气道:“适逢母后生辰,大皇兄在母后膝下尽孝二十年,皇兄应也不忍让这二十年的母子情缘尽,千秋宴那日,便解了大皇